人类公历1938年10月7日
人类统一政权政府辖区
第一阶层A16区。
07:13
艾德里安从冰箱里拿出通用A31型半人工合成食品，到厨房进行加工。
很快，她就做出来一顿看起来有模有样的早餐。
其实大部分高、中阶自然人，得益于食物分解层，一般情况都不会花那么多时间，来把摄入物处理得如此繁杂。艾德里安也只是在周末时才有这闲情逸致。
（ 高、中阶自然人消化系统——食物分解层：以环形包裹住核心，能完全分解掉摄入物并转换成能量传输给核心 ）
然而，还没等她把早餐全部捧到餐桌，就收到了来自秋云发来的加密短讯。
艾德里安草草地吃了几口，就去换着装，然后出门。
她搭乘顺路的巡逻车，进入上院核心商业区。
巡逻车停在第五综合商场大楼的其中一个门口。
艾德里安搭电梯到73楼。
她进入一间开设在商场外围区域的阳台式咖啡屋。
可能由于太早的缘故，咖啡屋里基本没人。
艾德里安找到那个比较隐蔽的7号位置，见秋云已经坐在那了。
她到那坐下。
秋云打了下手势，一个服务员把菜单拿过来。
艾德里安点了杯咖啡。
不到三分钟，服务员就把咖啡端上来。
秋云喝了口茶，“怎么样？处理那个举报人，有什么想法？”
“根据他的网络行为记录、学生档案，结合分析来看。这个举报人没有制作这种水平伪证的技术力，应该是有人把他当枪使了。”艾德里安拿出一个中型数据储存器放到台中间
秋云拿出储存器读取装置，连上电子辅助系统。
艾德里安：“这是根据举报人所有网络记录来分析，推演出的，伪证提供人和举报人的联系方式。可以模拟这个联系方式，把举报人钓出来。”
秋云看完储存器里排列得整齐有序的文档资料，满意地点了点头。
她扫了下桌上那块立牌里的二维码。结完帐，秋云问道：“你还想再坐坐吗？”
艾德里安喝完杯中最后一口咖啡。“我随意。”
“那就开始行动吧。”秋云站起身.......
10:34
下院北4区、23号街区。
一条没人的巷子深处。
艾德里安穿着件黑色卫衣，带着兜帽，靠在墙边。
她呼出口烟气，弹落烟灰。
又过了会，一个少年从拐角出现，向艾德里安那边走去。
正当他准备来到艾德里安面前时，李文悦（下院督查组长，原生高阶躯体特性自然人）突然从一旁的另一个小道出来。她在那少年的身后，右手拿着的电子攻击器快速插入那少年的外部接口。
李文悦扣下扳机，少年倒在地上。
“这小子，居然还真敢独自过来。”秋云从那少年出现的拐角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个特制的长袋。
她在地上摊开长袋，和李文悦一起把那少年装进袋。
艾德里安看着李文悦拉上袋子拉链，“这袋子看起来，就好像是专门为装人而准备的。”
秋云笑了笑，没有说话。
她往另一边的小路走去。
李文悦提起长袋，紧跟秋云。
艾德里安也跟了上去。
三人来到下院东3区、15号街区的一条隐秘小巷里。离她们行走方向不远处的，是一栋多房间、上下连体的公寓房。公寓房正门上面挂着个 [督查会电子维修部下院东区支部] 的全息投影。
这个地方，表面上是一个督查会电子设备维修部。实际在背地里专门研究、使用不合规的电子辅助系统防御层攻破技术，来协助秋云派的人，对付那些违纪行为一大堆、又无法通过正常渠道处理的权贵人士。
三人进入这个公寓房。
里面一批维修人员，手里拿着各式工具，穿梭于各个房间。
“哦，你们总算来了啊。”坐在大门旁边待客沙发上的卡尔森（支部长，原生中阶躯体特性自然人）见到三人后，掐灭烟头。他站起身，带她们进到里面的房间。
四人下了几层楼，来到个摆满各种大型电子设备的房间里。一些穿着督查会技术人员外套的学生，正在捣鼓这些设备。
卡尔森指了下其中一张机械床。
李文悦把袋子放地上，将那个匿名举报的少年从袋子里取出，扛到机械床那边。
几个技术员拿着工具箱来到那张机械床边，他们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些与电子辅助系统连接用的器材，让那个举报人与一旁的大型电子设备连接上。
这个技术组一通操作了几分钟后，一个看起来像是组长的人来到卡尔森面前，跟卡尔森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行，我知道了”卡尔森转过身，面向秋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人的情况很麻烦，他的电子辅助系统，可能给特制的防入侵程序授予核心权限。导致电子辅助系统在被电子攻击后，就直接锁死。”
“这事，我觉得十有八九跟学生会那边有关。我从朋友那边打听到点消息，据说学生会高层偷偷搞了个程序开发组。”卡尔森双臂交叉在胸前，思索道。
“电子辅助系统被锁死了话，那基本是无解了。”刚刚那个技术组长说道。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听说过‘精神攻击方案’。”卡尔森说。
秋云：“我记得这东西，好像是军部跟中研院，一起搞的个秘密实验来着。当时大部分连接和被连接人，在实验结束后产生严重的意识错乱，导致双方最后精神崩溃，都自杀了。”
[ S-p1-00-00号电子辅助系统精神攻击实验方案：
由
统一政府军 高级技术研发局 第一研究部
与
统一政府中央研究院 电子辅助系统综合项目研究二科
联合策划与实施
设定一个连接者，把连接者的记忆区块模组与被连接者的记忆区块模组进行连接。再把连接者的电子辅助系统核心与被连接者的系统核心直连，完成主意识连接。
在外面通过入侵系统，向被连接者的环境识别感知模组载入特定信息，慢慢加强被连接者的心理压力，刺激被连接者的记忆区块内层中一些能激发被连接者强烈情绪反应的记忆信息通过记忆区块的连接，将那些记忆信息在连接者中重新被建构出来（当在连接者中观察到强情绪性记忆信息建构出来后停止对被连接者的心理压力施加），而非在被连接者中形成。
（由于被连接者的电子辅助系统处于锁死状态，无法通过外部设备直接观察被连接者的精神状态和精神彻底崩溃的临界点。这样，很有可能会心理压力信息施加过度导致被连接者彻底崩溃，从而导致记忆信息数据错乱。所以需要一个能通过外部设备观察的连接者，通过外部设备来调整增强\降低心理压力的信息数值）
然后制造一个小型数字信息世界，将连接者和被连接者系统核心连接后形成的共同意识置入这个虚拟世界中。
通过对该虚拟世界系统的操作，维持虚拟世界中的情境与在被连接者中构建的强情绪性记忆吻合
再通过向连接者的环境识别感知模组载入特定刺激性信息，加强连接者的心理压力，让在连接者中构建出来的强情绪性记忆信息在情境效应和编码特定性作用下，在共通主意识中形成工作记忆。
以此大幅度激发情感知觉，以击溃被连接者的精神防线。
精神防线崩溃时，被连接者的系统核心最高防卫机制就会被唤起，为了保护被连接者的心智稳定，电子辅助系统会撤掉所有模组的防御，完全将防御能力集中到系统核心上。最后便可借此机会攻入被连接者的记忆区块内层和破解加密层 ]
卡尔森点了点头，“当时大概一万多人去做这个实验，嗯，确切来说是被去做这个实验。最后成功存活的就几十人。”
秋云：“这致死率也太高了。”
卡尔森：“现在这情况，也就只有这种解法了。而且我这边可以搞到卖命的来当连接人。”
“主要的问题是，现在的形势，”秋云指了指被固定在机械椅上的举报人。“想完全无声无息地处理掉这人，那基本不可能。”
她想了下，接着说道：“搞不好这样处理，还正中对方的计划。”
“那我也只能爱莫能助了。”卡尔森说。
“清楚这事跟学生会上面有关，也已经可以了。”秋云对着李文悦，向举报人示意了下。
李文悦点点头，拿起长袋，准备走过去。
“我知道个方法，可以不受影响的完成‘精神攻击’。”艾德里安突然说道。
那几人转过头，有点惊讶的看向艾德里安。
艾德里安继续说道：“这个实验，针对后遗症问题进行研究。最后得出的解决方案是——给连接者的电辅系统，装载空白的Ait-0047型高性能记忆区块模组。把连接者系统核心，从与原记忆区块连接，切换到与空白的Ait-0047记忆区块模组连接。共通意识会在Ait-0047里形成。这样就能防止对连接者的原记忆，和被连接者的记忆产生过度影响。再通过对双方的电辅系统中注入 5号KSLD精神稳定剂，就可以降低在连接者处增加的心理压力度，从而有效避免，共通意识承受不住过度的压力，导致精神崩溃的问题。”
“这实验，只记载了已终止，没见有后续喔。”卡尔森查阅着统一政府军内部技术情报库。”
“这个实验的后续，只记录在政府军最高管控级的非公开机密库。”艾德里安说道。
秋云：“这么说，你还参与过这个实验的后续？”
艾德里安：“只是参观过而已。”
卡尔森连上一边的大型台式信息分析支援机组，进行模拟实验推演。过了会，他说道：“这套方案，这里的设备倒可以实施。主要问题在于，那位提到的那些材料，都是高级军需品。我这边想搞到手，可能最快也要一个星期。
艾德里安从外套口袋里拿出两个巴掌大小的盒子，其中一盒子比另一个厚很多。
她分别打开盒子，从里面取出Ait-0047和5号KSLD。
“昨晚我推演今天行动时，预测过有很大概率会出现需要‘精神攻击’的情境。”艾德里安把这两样东西递向卡尔森。
卡尔森脸上充满惊叹的神情，他看向秋云。
秋云点了点头。
卡尔森接过那两样东西，吩咐旁边的技术员带个卖命人来。
技术员点点头，走了出去。
卡尔森带秋云一行人去到旁边的休息室里。
十几分钟后，一个穿着简陋、双眼无神的少年跟在技术员后面进到休息室。
卡尔森拿出个早已准备的小型储存器放到台上，“电子合同在里面。”
技术员给了那少年一个储存器读取装置。
少年接过读取装置，连上电子辅助系统，拿起桌上的小型储存器放进读取装置里。
半分钟后，少年断开与读取装置的连接。
他把装置放到台上。
卡尔森连上装置，确认那份电子合同没有问题。
卡尔森断开连接，取出储存器，放入口袋。他向那个技术员示意了下。
技术员把那少年带进房间。
四人也起身进去。
少年躺到机械床上。
几个技术员到床边，调整那少年与设备的连接。
卡尔森分别给秋云等人递了支烟。
卡尔森给自己也点了支。
“说实话，我有点好奇。”艾德里安问道，“一般出事的话，这种卖命人你们怎么处理？”
“不用处理，随便扔到个没什么人的小巷里就行。”卡尔森呼轻描淡写地说。
艾德里安看向他，眼睛稍微张大了点，看起来似乎有点惊讶的样子。
“刚刚他签的电子合同里，会造成什么后果可都清楚的写着。”卡尔森呼出口烟气，继续说道：“这小子，其实是个赌狗来的。我们经常找这种赌得负债累累的人，给他们一笔可观的钱，让他们参加高风险电辅系统技术测试。当然，他们也很乐意这样做。”
卡尔森又抽了口烟。
他缓缓吐出口烟气，说道：“不过，‘卖命’，其实是夸张了点的形容。我们搞的那些技术测试，最高风险也不至于真的会死。顶多是.......”卡尔森想了想，“中枢神经系统的信息加工能力，无法正常运作而已。”
“然后一些帮派会专门回收这种东西，拿去做劳力。”李文悦补充道。
一部中型台式信息分析支援机组，放置在两人所躺机械床中间，与那两人连接着。
一个技术员启动了那部台式机组。
“卖命”少年瞬间闭上眼睛，然后就没再有任何动静。
又过了半分钟，一技术员转头看向卡尔森，“可以开始了。”
“嗯。”卡尔森点了下头。
四人走过去，通过连接线，连上电子辅助系统安全连接防护装置，又通过连接线，连上旁边的大型台式信息分析机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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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醒了过来。
“他”缓缓地抬，那个又晕又沉的起头，发现自己坐一间昏暗的房间里。
这房间看起来像是个审问室。
坐在“他”面前的两人，虽然脸看不清，不过身上那套 督查会下院网络安全科行动协助员制服 倒格外的显眼。
其一人在一张表格上写写画画。另一人泰然自诺地喝着咖啡。
写写画画的协助员a放下手中的笔，说道：“交完500块的罚金就可以走了。”
“什么鬼？我做了什么？” “他”一脸匪夷所思的问道。
协助员b放下咖啡杯。
“通 过 违 规 程 序，在 未 经 许 可 下，私 自 与 院 外 网 络 建 立 连 接。”他用不耐烦的语气说完，而且在说出每个字时都特意停顿了下。
这句话似乎成为了信息提取线索，一些记忆涌进“他”的工作记忆。
“他”愤怒的大声说道：“我连院外网时，可都是在打击那些整天想搞事、乱带节奏抹黑伟大统一政府的臭粗！你们凭什么罚我！”
协助员a似乎被“他”的吼叫给激怒，他重重的捶了下桌子，“你他妈的给爷安分点！操你妈的谁管你干什么！只要你他妈的用了那东西，我就能随便抓你！”
协助员b指着“他”，恶狠狠的说道，“妈的你个小兔崽子，再敢这么拽，老子他妈弄死你！”
“他”似乎更加愤怒了，用着比刚才高一倍的声音吼道：“你们根本就是胡乱执法！我要求你们马上整改！”
两个协助员无言的对视了会，接着两人爆发出哄堂大笑。
“不会真有人以为，放点彩虹屁，就能抱到上面的大腿了吧，不会吧，不会吧。”协助员a说完，两人又大笑起来
“你……你们！” “他”气得涨红了脸。“你们这！垃圾督查会！他妈的就是一锅汤里的老鼠屎！”
协助员b敲了敲台。
几个违纪组织的人走进来，领头人人把一张欠债书放到台上。
协助员b把欠债书推到“他”面前，装腔道：“先生，能请你先把欠债还清吗？”
“他”战战兢兢地拿起欠债书。
“这.......这债款不是我...” “他”看着巨额欠债，声音发颤地说道。
虽然“他”很清楚自己没有欠下过任何债款，但是“他”发现，自己看着这欠债书时却很心虚，就好像这钱真是自己欠下的一样。
“你的名字，可白纸黑字的写在上面哦。”领头人说完做了个手势，后面的打手们向“他”走去。
原本“他”那极度的情绪瞬间由愤怒转换成恐惧。
突然，“他”站起来，转身向后跑去。
“他”面前的空间，随着他的跑动而快速展开来。
不一会，一条无限延伸的小路出现在“他”面前。
这条窄窄的小路，悬浮在黑漆漆的虚空中。不时，一些赌盘、扑克、筹码等，各种赌场道具从上空落下，在道路两边滑落过去。
“他”拼命的跑着，完全顾不上这诡异的景色。
现在，“他”心中唯一想要的，就是快点跑，快点逃离“那个”。虽然“他”不清楚“那个”到底是什么。“他”坚信着，无论如何，跑起来就对了。
尽管“他”一直在拼命的跑，不过“他”就如同在原地踏步一样，那几个打手仅仅是在普通的走路，就已经离他越来越近。
随着那几个打手的逼近，“他”愈加慌张。
一只手向他的脖子位置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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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命少年和举报人的开始轻微抖动。
秋云启动了记忆提取程序，那部大型台式信息分析机组，开始从举报人的记忆区块里抽取信息。
过了会，秋云拔出连接线，结束与大型台式机组的连接。她对卡尔森说道：“可以结束精神攻击了。”
技术组关掉了两人的连接。
秋云拿出一个信息储存器，置入安全连接装置中。卡尔森进入大型台式机组在刚刚精神攻击时建立的记忆信息储存区。他看完后，说道：“看样子，这家伙因越过网络封闭的事被罚，对督查会怀恨在心啊。”
秋云耸了耸肩，“稍微查一下 《学院网络管理方案制定会议记录》，就能看到，我不止一次指出，网络封闭这种一棍打死的方案，不仅解决问题的效果非常差，还容易进一步激化意识形态对立问题。从根本上的解决问题，搞好人们的综合心理素质培养。”
（注：这里的综合心理素质培养是指 让个体建立一定程度的自行抑制“本我”过度释放能力 ，而不是搞搞意识形态灌输就完事——例如“爱xx”、“坚定不移的走xxx路线”、“xxx主义就是对就是正确就是好”、以及一些所谓的道德教条、宗教教义等。）
“记得他们还拿什么资金不足做理由。”卡尔森讽刺的笑了下，“妈的，分蛋糕时就不见说资金不足了喔。要是能把他们的小金库拿一半出来，投到基建、公共福利、素质培养，都可以直接把这些东西真正搞好来了。”
“不做好综合心理素质培养其实还有一个目的，让底层大部分人都保持一种低素质状态，接着按特定类型群体划分，通过操控一些意识形态领袖，来刺激群氓之间的意识形态对立，分裂底层，让群氓斗群氓。这样一来，不仅中、下层难以有效联合起来对抗统治阶级，当有人提出让民众来监督和选举公共事务相关管理人员时，统治集团的意识形态机器就可以义正词严地跳出来说——‘看，民众素质这么差，又没有独立思考能力，还容易被煽动，给他们搞选举，那肯定乱作一团。’尽管这理由确实难以反驳。”艾德里安左手抵着下巴，分析道。
“嗯。”秋云点了点头，继续说道：“说到教育，我倒想到一个问题。那些从事教育的相关人员也都是过来人，明知道很多青少年在叛逆期时喜欢对着干，然而教育机制却仍旧是用那套，强硬措施加很意识形态化的方式，来传授知识。这样一来，那些叛逆的青少年不是更加不愿学习了吗。以前我在 教育方案研究会议（由学生会组织各个学院公共事务管理单位领导层召开） 上提过这问题和改进方案。当然，结果可想而知，就跟无事发生过一样。
后来我才明白，这教育系统就是特意这样设置的，目的是让学生们对学习新知识反感。毕竟韭菜越傻越无知，割起来就越方便。
而小部分那些仍对习得新知识感兴趣、也因此获得一定能力的，则大量灌输用以维持体制的意识形态、给予一定程度的好处（比如什么奖学金、补贴、校方帮处理些不合规的事情之类），最后再开出丰厚的条件把这些人招进一些公共事务单位，来为统治集团服务，同时也分一小块蛋糕给这些人，让他们成为既得利益者的一员，从而进一步维持这利益链。”
[ ”群氓“——指 心理状态完全“群氓”化：由于长期无法抑制“本我”的过度释放，致使中枢神经系统对信息的加工模式被固定在——以符合认知状态的 最节省认知资源形式 来对所处情境中能接收到的信息进行加工。
群氓：既无法对信息进行深层次的复杂加工、又无法抑制“本我”的过度释放、中枢系统对信息的加工模式又已经固定化了的个体。
准“群氓”——虽然无法抑制“本我”的过度释放，但中枢神经系统结构情况还有较大程度的自行可塑性，有一定概率能避免综合心理状态完全“群氓”化。]
秋云接着说道：“还有就是，很多组织领导层里的‘群氓’，常喜欢高度凸显自己的作用、让自己能代表整个组织。”“把复杂的组织系统，简化成一种整体、单一的概念来进行宣传。又把特定个体跟这个概念划等号，这确实能让群氓的中枢系统在加工信息时能进一步节省认知资源，也方便对意识形态的把控。然而，一旦与这个组织相关的意识形态出问题，不仅整个组织中的所有个体都会跟着一起遭殃。与简化概念挂钩的领导层中的个体，则可能会遭到最严重冲击。并且，这又导致了一种意识形态，使大量群氓在对一个组织系统进行信息加工时，其加工模式被固化在这么情况——‘这是一个单一的整体概念，最高领导人基本等于这个概念。’
虽然我对那些群氓很无语，但也不完全是他们的问题。或者说，往往不是群氓问题，而是‘群氓’问题。在整个社会系统里，各阶层、各类群体中的‘群氓’，作为这个大型系统里的子系统相互作用，导致了这些问题。”
卡尔森也断开了跟机组的连接，“上面那帮野还辩解说什么，搞网络封锁，是想能更方便、有效的制造单方面性官方意识形态氛围，避免大规模群氓现象的再度爆发，维持大体上的稳定。
说到底，根本目的还是为了维护这个能让自己成为最大受益者的权力体系罢了。有意思的是，通过强硬的专制式手段来维持权力，有时倒也能产生出 一些所谓‘正面’ 的副效果。”
他讽刺的笑了笑，接着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样说来，可能还要感谢造物主，大发慈悲的给这世界这样一个设定 ——‘当权者要想稳住江山，起码要让大部分人的日子还算能过，或者确切来说应该是——让人觉得日子能过’。”
“在现代这种高感官刺激信息遍布的时代，传统的官方意识形态灌输，对于抑制“群氓”各自胡乱满足“本我”过度释放需求的效用 已经越来越低，这也就为更大规模的‘群氓’现象爆发埋下隐患。说到底，搞意识形态就是在玩火，上面那帮执迷不悟的家伙，迟早要被意识形态给反噬。”秋云说道。她隐约印象中，自己好像在哪说过这句话，但又没办法回忆起具体细节情况。
她接着说道“要解决中层和下层里的‘群氓’不是难事，真正难搞的是，上面的‘群氓’。”
负责刚刚那场精神攻击的技术组组长，来到卡尔森身旁，跟他说了几句话。
“已经没问题了。”他对秋云说道。
“嗯。”秋云回道，她向李文悦示意了下。
李文悦点点头。
她提着那个大长袋，去到机械床那边，把举报人装回袋子里。
“那我们先走了。”秋云给卡尔森递了支烟。
“行。”卡尔森接过烟，“有什么事随时过来，我基本都在。”
秋云：“嗯。”
三人来到外面。
秋云对李文悦说道：“不要留下什么痕迹。”
“好的。”李文悦点了下头。接着，她向一处拐角走去。
艾德里安正准备开口想说什么，秋云抬了下手，示意她别说话。
秋云向艾德里安做了下手势，让她跟自己来。
艾德里安跟着秋云向另一处拐角走去。
两人来到一条小巷末端的小酒吧。
酒吧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只有一个调酒师和两个服务员。
调酒师见到秋云，行了下半鞠躬礼。
秋云点了下头作为回应。
秋云带着艾德里安进入里面的一间包厢里。
关上门后，秋云按下门右边一个装置的开关。
艾德里安坐到沙发上，说道：“看样子，这应该不是个普通的酒吧。”
“哦？”秋云坐到艾德里安对面的沙发上，“怎么说？”
艾德里安：“外边那三人，他们有股明显的气息。然后就是这个房间，防信息窃取水平已经达到军用一级。”
艾娅尔点了点头，表示赞可。“这种是，跟违纪组织打交道时的特制会谈点。”
她分别给艾德里安和自己倒了杯酒，“开始说正事吧。”
“嗯。”艾德里安饮了口，“刚刚我查了下，给举报人伪证的，跟他同班，学生会预备会员管理部副部长。不过，我估计那个副部长也只是个炮灰角色。”
秋云从连接防护装置中取下一个小型数据储存器，放到台上，“我刚问了下在学生会那边的朋友，这个副部长是会长派的人。他告诉我，那些安全主管，跟会长的关系不浅。”
艾德里安看完储存器里的资料，说道：“这样的话，把这个会长派的核心人物钓出来，处理掉，就完了。”
“嗯。”秋云点了下头，“不过这样没关系吗？”
“有什么问题吗？”艾德里安问道。
“学生会长是你哥吧。”秋云说道。
艾德里安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我跟他关系，就那样吧。”
秋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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