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了收到可爱物品而感到喜悦的经验,离她原来的性别——女性,更近了一步。
这也意味着雪花会失去男性亢奋模式的力量。
会变得……不利啊,对我们来说。以打倒勒庞谢尔大佐为目的的话。
(——但是)
这样就可以了。
我不愿阻止雪花变为真正的女性,也不会阻止。
雪花会认为自己是男性,都是因为战争而被强行洗脑。那是完全错误的。
所以如果雪花能够自然地以女性的身份在这个世界生活,是再好不过的事。先不管我的麻烦能不能解决,我衷心地觉得那是件好事。
勒庞谢尔,很强。那是我、雪花与卡羯联手都无法打败的对手。如果雪花因失去亢奋模式无法使出全力的话,就会变成我与勒庞谢尔单挑的情况。取得胜利极其困难,不,就是完全不可能吧。
但是,没关系。
如果没有反省那场战争而做出改变,就又开始战斗,那和勒庞谢尔又有什么两样。作为现代的日本人,我辈义不容辞。
我可是——将不可能化为可能的,远山金次啊。
之后,雪花以检查女仆服为由,到处打量着衣服,
“……唔,围裙通过背后的缎带系了起来。这个发箍上面的像帆立一样的布的材质和围裙的一样,都是精华啊。但是,为什么裙子会这么短……真是在意呢,看上去真是不检点……嗯?等等,在里面穿上这个裙撑的话,就能防止那个了呢。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这么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看着衣服附带的说明书。随着对它渐渐了解,变得更加喜欢了。虽然故作掩饰但其本心都已经流露出来了,有时我也和她一样呢。
然后雪花不停地瞟我,好像是要我暂时出去一下。
“啊……我去食堂喝杯咖啡吧。毕竟没有好好体验过坐航母的感觉,真想好好品味一下。”
我一边说着粗糙的借口,一边走出了房间。之前让我不要出来,现在又让我出来。在军舰当中,下级士官果然不允许有自由意志啊。
顺便说一下,我为了能在航母中学习,也把松丘馆的茶常老师寄过来的打印件通过刚才的快递送到航母里了。通过高认的追试后,就是东大的入学考试了啊。
我能从以前的行尸走肉的状态,蜕变成现在的有志青年,都是拜望月萌大神的“干劲学”所赐啊。
如果不是有着让父亲回到日本,克服对卒,获得学历等等动机的话,学习对我来说还真是麻烦啊。就像成年人为了生存要工作,为了健康要运动,还要被婚姻束缚。
这些事情真是麻烦啊,完全提不起干劲。那么要怎样去看待这一堆麻烦事儿呢?萌老师通过邮件,把这些道理教给了我。
——人类本来,就是动物。作为动物最重要的事,就是生存。所以人类活动的目的,就是生存下去。负责人类的思想的是大脑,而大脑又是人体的一部分,所以为了生存,也会使人提起干劲。
因此,大脑才会关心与生存休戚相关的饮食、睡眠和安全,在吃和睡时大脑会让人感到快乐。由于学习这件事与生存并不直接相关,所以并不能让人快乐起来,也就提不起干劲了。做不快乐的事就会产生压力,而压力又对健康不利,总之就是大脑会避免去做这种减寿的事。人会觉得学习麻烦,这都是大脑的自然的反应。
但是人类与得过且过的动物又不同,人类有着漫长的人生和严苛的社会环境。如果只是为了逃避学习和工作的压力而摸鱼度日,那么之后就会面临更大的压力。就像我一样,成为退学和破产的鼠人。为了不变成那样,也为了提升生活品质,就需要坦然面对当前的小压力,坚持度日。能做到这点的才是真正的人,做不到的话与动物又有何区别。
——我要,成为人类!
那么,要怎么做才能面对每天的学习压力呢?要怎样提起那种干劲呢?关于这一点,萌老师也教了我。
首先就是前些日子说的,一开始先完成一些简单的事情,之后再渐渐加大难度,就这样一点一点完成任务,将积存的压力慢慢释放掉。
人的前脑有这么两个伏隔核(注:也被称为依伏神经核,是一组波纹体中的神经元。在大脑的奖赏、快乐、笑、成瘾、侵犯、恐惧及安慰剂效果等活动中起重要作用)——是通过人类早期远行,以及采摘果实的行动中逐渐进化而来的。它的存在就是为了能让人类一旦开始做某件事,就能够埋头持续进行直至事情完成。所以我今天的课题,就是“记住三个古文单句”。只要开始学习,就能依靠伏隔核将其持续进行下去。
还有一点,可以有助于学习,那就是routine,也就是习惯的力量。大脑有着将某事作为习惯的性质,利用这个性质的话,就能够着手麻烦的事,来减少压力。具体来说,就是自己制定“一……就……”的习惯。比如比尔盖茨就有“一起床就运动”的习惯。对我而言,就是制定“一喝咖啡就学习”这样的习惯。
如此想着,我打算从第二军官食堂的自动贩卖机那拿点免费的咖啡……之后回到房间,学习古文吧。哎呀,我还真是勤勉啊。我不由得自夸起来,不过仔细想想的话,勤勉的人哪会遭受留级+退学二连击啊、还是停止这种自卖自夸的行为吧。
手里拿着装着咖啡的纸杯,我沿着舰内道路往回走。当我“咔嚓”一声打开自己房间的门时——
“……!”
“——嘎……!”
中、中、中佐大人……把军帽和军刀放到了床上,正站在地板上穿着女仆服!
之所以要把我赶出房间,原来是为了换衣服吗。但是之后大概就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穿,就变成了现在被我看到的背上拉链还没拉的半裸的样子。
由于还没有穿裙撑,所以那超短裙在硕大臀部的支撑下高高隆起,也因此能够清晰望见那紧致的腰和丰腴的大腿。
与有洁癖的雪花相配的内衣,脱离了军服的束缚获得了解放,那美丽的腿部曲线也清晰可见。由于还没有穿围裙,上半身那有弹性的光滑的衬衣将雪花那具有女性美的身体曲线完美呈现。
这种罕见的身姿。与平常干练的雪花大相径庭。我恐怕要陷入当时撞见卡羯和伊维丽塔时的心脏半停止状态了……!
虽然各种配件都还没穿……但喀秋莎却已经戴起来了。对雪花来说,那似乎是她最先注意到的东西。雪花称它的边缘的布像帆立一样,可能对于海军这种船上的生物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扬帆吧。
多亏了那奇妙的有趣的比喻,使我的心脏稍微缓了缓。Safe。还好纸杯里的咖啡也没有洒。
“……”
“……”
把头撇向一边的雪花,现在相当害羞。
她双颊通红,面部略微颤抖,为了不让我看到内衣的系带而将身体转向了别侧。刚刚我开门时听到的短促的悲鸣,就是女性的声音。之前我与她在巢鸭的老家曾有过不幸的照面,明明那时候她只穿内衣却也完全不感到羞耻的。
“果然,雪花正在转变为女性啊——”
总之刚才脑内的想法,必须赶紧抹消。曾经亚莉亚寄住在我所在的男子宿舍时,也有着类似的在浴室前的脱衣房发生的不幸事件。那个时候全裸的亚莉亚一记飞膝直接把我的脸打到内凹10cm。
“对、对不起,那个,我,现在,就出去……!”
从那个脸部陷没的惨剧中反应过来的我,语无伦次地正要走出房间。
然而雪花却示意让我关门,说道:
“不、不用出去也可以。帮我穿下衣服。”
诶、诶诶诶……?我明明想出去啊……
既然中佐已经说了不能出去,作为准士官的我就不能违抗命令。回来的话,就意味着我不能继续继“咔嚓”、“嘎”之后的危机应对操作了,这对心脏相当不好啊,而且卡尔文森的小店大概也不卖救心药。基于以上的理由,我进入房间已成为既成事实。
(亚莉亚如果出现在这里的话,会不会因为误会,这次把我后脑勺打到内凹10cm啊……?)
因为危机意识,我的脑内警报已经哔哔作响了,总之我先用左手关上了门,那一声“咔嚓”的关门声格外响亮。这种感觉就像是把因换衣而无法自由活动身体的雪花关在了密室里。啊啊啊,在我这也能望见雪花那通红的脸。
“……帮、帮忙什么的,要做什么啊……?”
“拿着背上的这个开闭工具,让这些齿合上。”
雪花转了一圈,把刚刚想要遮住的,滋润光滑的背对向了我。
总之就是要把背上的拉链拉上,我颤颤巍巍地走近雪花……先把咖啡放在桌子的一角,然后将手伸向了那全开的拉链。
为了让我更加方便,雪花将手探到背后,把长长的后发搂到了胸前。伴随着那个动作,传来了秀发的桃子味芳香,背上除了bra扣以外已经是全露出的状态。我的心脏又紧绷起来了啊。
为了不触碰那炫目的背上的肌肤,我小心地捏住拉链。
“……毕、毕竟是你送我的东西,我就想试试合不合身。就只是,想试试合不合身。不要误会哦。”
嘴硬地解释着的雪花,以背朝向我的状态——将装饰着豪华纯白褶边的围裙也递给了我。收到了“系上”命令的我则帮她系起了蝴蝶结。唔唔,这套女仆服的围裙……应该是用和衬衣还有裙子相同的材料制成的,仅仅触碰就感觉非常光滑,指尖也能感受到舒适感。万一发生碰到雪花身体的事件的话,亢奋模式无疑会发动吧。这种材料能够更添女体的柔软,摸到的感觉光想一想就相当刺激。
“这绝对,不是我自己感到高兴鼓起勇气才穿的。嗯……嗯……”
给自己穿女仆服絮絮叨叨地找着借口,作为军人实在是没出息的雪花——哼哼着调整黑色紧身连衣裙包裹着的胸部的位置。开封时我就看出来了,这种围裙是胸部没有布料遮挡的款式。那是为了让女性的胸部从那儿凸显出来,十分糟糕的构造。不需要正面直视雪花那晃动的巨乳真是不幸中的万幸,而万幸中的不幸却是那景象倒映在了窗户上。由于我的个子比雪花要高些,所以能越过喀秋莎看到窗户啊。
我为了不看到倒映出雪花正面的窗户,后退了两步。采取微微弯腰的姿势将视线降低,把雪花的背当做遮蔽物。不愧是我,真是漂亮的应变!
“接着把这个穿到裙子里面……”
看着说明书的雪花从桌上拿起轻飘飘的裙撑,开始穿了起来。就像穿裤子一样,变成了身体完全前倾的姿势。
(……呃……! ……呃……!)
应变,适得其反啊!
我想象不到生来就认为自己是男性的雪花,穿超短裙这样的魔具时前倾身体会对位于她背后的我造成何等恶劣的视觉影响。
我绝对不是因为期待这种展开才采取弯腰的姿势——映照在我下降的目光中的,是在犹如鲜花绽放般展开来的裙子里,伸出来的炫目的美腿和给人巨大压迫力的安产型臀部。刚才的胸前的景象还只是经过窗口反射才能看到,这次则是一发直球。
我现在就要像在秋叶原站目击枪击事件的安达米泽丽一样,瘫坐在地了……还没完,我将力量注入腰大肌、腰小肌、胯肌中,坚持着不摔倒,然后再这样将视线下移!不然就要看到雪花的裙内了——!
感觉就好像做了100次深蹲一样累得不行,我总算是从初生小鹿那种双膝颤抖的状态回到了直立姿势。朝着这样的我,
“穿、穿好了吧。怎么样?”
将女仆服的各配件都穿好的雪花转过头来,露出半分羞赧半分喜不自禁的表情。
(……好、好可爱……)
女仆服,是究极可爱的服装之一。像理子或者亚莉亚这种小孩穿的话,就好像人偶一样招人喜爱。而由雪花这样的体形修长体态匀称的女性穿的话,则更添破坏力。丽莎、亚莉亚老家的双子女仆——莎夏和恩德菈就在此列,而雪花可谓是加入其中的最新锐女仆,虽说根据年龄的话她是最老的那个。
由于人种的原因,雪花的女仆服比丽莎、莎夏和恩德菈的更具cosplay感。这套专为cosplay设计的Silky Angelic的服装穿在雪花身上非常合身,就像是为雪花量身定制的一样。
见我哑口无言,雪花以两手叉着腰的仁王立姿势再次询问道:
“怎么样?”
虽然站立方式还是像男的一样,但那呼之欲出的胸部却因此有着绝妙的立体感,挑逗着我的双眼。实际上——她的胸部也仅由黑色化纤的衬衣包裹,而从围裙的上方的空档中凸显出来。仔细看的话,衬衣的那个部分是为了契合胸部,特意缝制成了袋状。根据理子的教的豆知识,这个是叫做“乳袋”的专门用于cosplay的设计。如今实物就在眼前,我算是知道这是多么恶质的袋了。这玩意儿竟能在C圈畅通无阻吗?那是痴女的世界吗?
“怎么样啊,你有没有在听啊。”
只看到了乳袋的我则是,
“乳、乳袋……啊,那个,和同开珎(注:日本早期的方孔铜钱,类似于开元通宝)是用秩父黒谷(注:秩父黒三字连起来的发音和乳袋相同,秩父为琦玉县西部的市)出产的自然铜铸造的。”
“为什么突然又说起秩父来了啊?”
不小心将看到的东西脱口而出了,还好我利用了学到的知识得以蒙混过关。但雪花已经皱起了眉头,看上去是要斥责我了。于是我绞尽脑汁想着评价的词,评价的词,评价的词啊,
“啊,呀,很可爱哦,很合身。”
以我贫瘠的词汇量,就只能说出可爱和合身了。
说起来,这词语和当初在无人岛被尼莫要求夸她时的一样啊。唉,从那时到现在,夸奖女性的词汇量一点儿也没进步啊,我。
“……”
听见那个的雪花,仍保持着凛然的表情。
糟糕了,果然我的评论过于单薄了吗——?我正这么想着,
“好,好啊”
雪花这么说着……牵动着脸部的肌肉,似乎在忍着不做出什么样的表情。然后大概是忍不住了,忽然绽开了笑颜——但她好像不想让我看到她的表情,犹如海军训练一样,利落地完成了向后转的动作。
而由于转身的强大的离心力——那短到可以说是下流的,被裙撑撑起来的黑色女仆短裙就,啊哇哇哇……!
(……看到了……!)
虽说对于有着病(亢奋模式)的我来说,那种寻常的事情是难以接受的,但是像裙子这种布料的摆动,对我而言就是有着奇怪的魔力。不知为何,我的亢奋性会伴随着见到若隐若现的类似于女性内衣这种危险物质而激增。那种破坏力根据目击的时机或角度最高能放大10倍。目前那已经达到8倍了。这样看来短裙真的是一种违反道德的衣物,好想向国会提交短裙禁止法并能让它尽快通过啊。
雪花并不知道她的神情已经被窗户玻璃映照出来而被我全部窥见了,她用双手捧着通红的脸打算使其冷却下来——然而却仍然高兴地傻笑着(注:就是这样的表情)。
“可爱吗?”
“我刚刚说过了吧。”
“再说一遍。”
“啊,好好好。很可爱哦。”
“ωωωω♡!”
这是啥对话啊。
“金次,x、xi……xie……”
“?”
“xi……想想也是!我可是航行七大洋的帝国海军军人,当然穿什么文化的装束都合身啦。哈哈哈!”
雪花发出了奇怪的笑声,利落地转过身来。预判到他的动作的我,则是紧闭双眼以防范那恶辣魔布(短裙)。
“……”
“……♡”
然后,雪花美眉目光炯炯地望着我……空气中弥漫着想被再次夸奖的气息。
不愿被女性怀抱好感的我,赞美女性外貌的词汇除了那俩也想不出别的了……于是我又一次,
“啊……很合身哦。很可爱。”
我露出了恶心做作的笑容,说不出别的话来了。
但是雪花居然能为那种话而感到高兴,眼里仿佛只有我们俩,欣喜地不断来回望着自己和我。
——逐渐取回女性之心的雪花,一定……
以被当作视为女性对待,而感到高兴吧。被我,被一个男人。
但是,还需要要做更多……将雪花彻底视为女性对待,并让她感到幸福,光靠我是不行的。
因为一直以来我都是害怕自己的病发作而避开女性生活,没有与女性相关的知识储备啊。
难得雪花的心里已经在准备着接受自己身为女性的事实了。
……而我则是一直深陷于对自己的厌恶中,选择了逃避……
“啊……我想我差不多该学习了……”
我拿过已经完全冷掉的咖啡,靠近了桌子。
享受着蓬松的裙撑对大腿的轻抚的雪花则是——
“做学问吗?唔,说起来你打算考大学呐。好好努力吧。”
对我说起了温柔的话。
……那时,我忽然想到。
如果在心理上成长为女性,就意味着战力会变弱——为了提高那样的雪花的生还率,我必须要做些什么。
那是现在必须要做的事。距离战斗开始,只剩一天半的时间了。
而且那是改变雪花的最后的机会。
“你在战斗结束后,想要做什么呢?”
“结束后……吗?”
“成功生还后想做什么呢?武侦在进行严酷的战斗前,都习惯说这样的话。因为能够活下来,有着想做的事的话,能陷于死地而后生啊。对我来说,就是入学的考试。”
我以严肃的语气,一边拿出古文的材料一边说道。
“为什么要问我那种事?”
收起刚才明艳的神情,雪花询问道。她语气坚决,已然变回了20世纪的武士——日本史上最冷漠最嗜杀的旧日本军人。
看到雪花那锋芒毕露的样子,我立即知道了,我还有一件想做的事。于是我打算采取威慑性的态度,来说出那些话。
我不能畏惧,我想让雪花享受21世纪啊。这些话或许不会起作用,但那绝对,是不得不说的话。
她现在不就像21世纪的女孩一样,沉浸于cosplay的喜悦中吗……但她仍摇摆不定,在现代,与过去的夹缝中。
雪花曾在远山家的屋顶上宣言“死而化为护国之鬼”。她打算独自承担世界之理安排的她与勒庞谢尔相杀的宿命,已经做出了那样的觉悟了啊。那个时候,我无法改变雪花的想法。
——死的觉悟——
战争中的日本给雪花打上的楔子,必须被拔除。
由我,现在,在这里。
“我学过历史,所以知晓旧日本军对事物的思考方式。血战到底——那种特攻精神,给我舍弃掉吧,在这次战斗前。”
我直面雪花,说出了我心中的话语。雪花则是以温柔的微笑回应,
“十死零生不是原来的海军的思考方式哟,金次。那可是有悖兵理的。”
使用女性特有的柔和声调,好像是在原谅我的误解——
——此为谎言。
作为她的家人,我心知肚明。
果然,雪花现在,仍然打算不惜牺牲自己也要杀死勒庞谢尔。
“雪花,别对我说谎了。”
“我没有说谎,我会活下来的。”
雪花的脸上浮起虚假的微笑,那是和那天在屋顶上所见到的相同的——为了使赴死军人的家人安心的,温柔的表情。
是这样吗。
在如此令人安心的话语之外,是雪花赴死的决心吗。
但是啊,没有谁、没有一个人,应该死在那一场战争中。
“那么,直视我的双眼,发誓你要生还。然后,说出你生还后想要做的事。”
“……”
在我的目光直视下——
——雪花苦笑着,移开了视线,想要蒙混过关。
“说啊,你说啊雪花。活下来的话,想要做什么?梦与希望,可是活下去的重要动力啊。那就是现代的,我们的思考方式。而现在,你就活在现代。帝国海军效仿了其接触过的外国文化吧。而我说的可不是外国的思考方式,而是日本的。你效仿一下啊。”
“活下来的话,要做什么吗……?”
“是啊。你想要做什么呢?”
“那种事情,等活下来再考虑吧。”
“没有想做的事吗?”
“……”
面对我的追问,雪花……泄气地低下了头。
雪花是——旧日本军的军人。
那个时候,日本为了战争赌上了一切。在集体主义之中,单一个体没有梦与希望,也不允许有梦与希望。
从雪花现在的反应可以清楚地看出,她仍然还是那个时代的人。
雪花,眼里只有战争。
其余之事,皆为虚无。
但是,那样是不行的。那样的话,不就和勒庞谢尔没什么两样了吗?
“那么,现在就想。见证了这个时代,就没有想做的事吗?”
“现、现在吗?”
“我知道对你来说可能有点困难。比起做好死的觉悟,怀揣生的希望大概更难吧——就是违背世界的条理,让你从这场战斗中活下来吧。但是,战后的人们在没有希望的被焚毁殆尽的残垣之上,寻找到了希望,并实现了日本的复兴。我们继承了他们的遗志,在没有希望的严苛社会之中,无论如何都要怀揣希望生存下去。你见到的池袋和涉谷街上的灯光,就是那个的证明。”
“……”
“雪花,不要逃避啊。逃跑是卑劣者的行为吧。”
我将雪花曾经说过的台词,复述了一遍——
雪花则是一脸认输的样子,苦笑着说道:
“——你,还真是严厉啊。或许比海军的长官还严厉吧。”
她将视线再次移向我,再次说道:
“有啊。被你这么问的话,我想了想或许还是有的啊。如果能够活下来的话。”
虽然这确实有点不好意思,但我知道,这是——真话。
雪花在这个21世纪,找到了想做的事。
“你想要做什么呢?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听到了我的话语,侧对着我的雪花握住了围裙。
“……wu……”
她不知为何支支吾吾起来。
“啥啊?”
“……w、舞……”
“干脆点儿啊,你是军人吧。”
“——是舞踊!”
雪花一被催促,就马上变回了平常那种急性子的口气,将话说明白了。
听到满脸通红的雪花说出的梦想,我稍微有点震惊。
“舞踊……?”
“对、对谁也没有说过哦。我怀揣着那样的,软弱的梦想……我只对你说哦。好笑吧?想笑就笑吧。”
“笑个头啊。你原来喜欢体操啊。你说的舞踊,是日本舞踊吗?”
“不是。是那个……电视和油管上的……叫做偶像的女团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的舞踊。动画里也有画那个。见到那个的时候,我就认为那正是饱含了明朗、健康、自由阔达等这个时代的美好精神的事物。还有就是我在竹下街见到的服装——那种女孩们聚在一起,穿着的像是法兰西人的洋装,那种衣服我也想要。”
不知道现代的词汇的雪花,卖力地描述着。舞踊——大概就是被叫做偶像舞的东西吧。那是类似街舞的舞台舞,具有边唱边跳、动作随歌词而变、手指表现较其它舞蹈更多的特征。由于是追求可爱的舞蹈风格,所以不论男女都会着迷于那种舞蹈。而雪花有着男女两方的心性,所以那种令人着迷的威力扩大到了两倍。
那不是很好嘛。作为女孩子的梦想的话。不过也有像有马鸠雄(注:我都忘了还有这号人了,这人就是女子学院的那个伪娘乙叶玛莉亚)那种跳这种舞的男性,所以有这种梦想的人也不仅限于女性啊。
“那种风格的舞蹈理子相当擅长,回去后让她教你就好了。而且你正好还是up主,也需要流量吧?发布‘想要跳舞’这样的视频的话,订阅频道的人会更多吧。这可是户籍年龄88岁,空前绝后的史上最高龄的偶像啊。互联网的世界非常宽容,从那种军国广播突然转变风格,大伙也一定能接受吧。”
“说、说的也是啊。好,那么回来的话就再和峰少尉一起进行油管的活动吧。”
“约好了哟。”
“嗯嗯,约好了。”
雪花简单地和我作了约定之后——
我再次回到了桌子前。虽然雪花生还还不是定数,但我至少和她做出了不要死战到底的约定。
之后,我只要为了守护雪花而战斗就行了。
“……那样想以后,我好像体会到了新的感情……谢谢你,金次。”
嘟哝着的雪花,为了看到坐着的我的脸而把身子探了过来——
(……)
然后,伴随着那个动作,我、我的肩上,乳、乳乳袋啊。
碰、碰到、碰到了啊——那玩意儿的下部分碰到我的左肩了啊。不知道雪花本人有没有注意到啊。呜哇呜哇,明明只感觉到了一点,但那还真是梦幻般的柔软,梦幻般的温暖。接着头与头也靠得很近,雪花那散发着雌性气息的桃子味发香渗入我的鼻孔,满溢至肺腔。而且这味道有一种未知的怀念感,一下子就让我感觉到雪花和我的肉体的相性100%契合,那是一种让人神游物外,如梦似幻的好闻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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