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出了......

书名  恋爱没法用双子除尽  恋は双子で割り切れな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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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髙橋資本
插画:あるみっく
录入/翻译:yaeshiro
校对:yaeshiro,玖渚ち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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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简介  我家搬到神宫寺家的隔壁时我六岁。一直到现在高一两家关系也是非常要好,我和那边的双子姐妹像是一家人一样一起长大的挚友。

 看上去像是假男孩实际却是少女心的姐姐·琉实和,外面一副可爱的外表实际却是亚文化宅女的妹妹·那织。然后我也不觉得被性格完全对照的姐妹包围有什么不好,而我,白崎纯,虽然说心中有着不知何时萌生的恋心,但并没有去制造特别的关系只是一如既往去和她们接触,但是.....

 「要试下和我交往么?就是试一下那样的感觉怎么样?」

--琉实说出的这一句话,最终将我们导向了微妙的三角关系。

复杂初恋双子的恋爱喜剧,开幕!

















姐姐  如果是纯的话因为是小时候就认识了会觉得安心点嘛。

神宫寺琉实
神宫寺家的双胞胎姐姐。热心于社团活动的运动少女,班级的活动也尽全力参加的类型,喜欢着住在隔壁的同级生的纯,因为对于和纯的关系的不安在初三时表白了。








妹妹 神宫寺那织 每一次姐姐都比我快一步,但是,我就是我,我有我自己的获胜方法。

神宫寺那织
神宫寺家双胞胎的妹妹。喜欢讲道理,性格乖僻。讨厌人群周末宅在家的类型。虽然喜欢着纯,但是沉浸在作为和纯有相同爱好的朋友的安心感里被姐姐先拿下了。








白崎纯 和隔壁家的神宫寺姐妹是像家族一样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性格相反的双子,姐姐·琉实和妹妹·那织。   还有我,白崎纯。从小学的时候就形影不离的三人组.....

白崎纯 作为学年第一,博学多才,但是几乎不运动,喜欢读书,就算是课间休息也要读书。和兴趣相同的那织经常聊宅话题。虽然答应了琉实告白并与琉实交往了,但在高中入学前沉浸在失恋当中。







龟嵩璃璃须 和那织关系很好的小个子眼镜娘。美术部成员,一副优等生的样子。                           
但是也会和说话刻薄的那织闹口角。绰号是「部长」

森胁豊茂
喜欢女人,有在意的女孩子的话就会立刻去告白的轻浮者。和纯跟那织凑在一起就会迎来宅话题的盛宴。绰号是「教授」                                                                                                            

浅野丽良
琉实的挚友,是中学的时候一起打篮球的同伴。
恋爱经验丰富有男朋友,对那织稍微感觉难以相处




    


       我一直在不断地犯错。
  而我犯下的最大的错误,就是向纯告白,然后与其交往。
  白崎纯是我的青梅竹马。
  小学的时候,我和妹妹那织经常玩耍的那片家旁边的空地上建起了房子。我们的游乐园就这么消失了,但与之相对,那里变成纯的家。
  第一次与纯相遇,我便堕入了爱河,也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因为太过紧张,只是很生硬地打了招呼,但我其实已经在心中摆出了胜利的姿势。这样的话,虽说失去了玩耍的地方,但也完全可以接受。
  纯很帅气。完完全全符合我的喜好。
  细长的眼睛,但是眼神感觉不坏。鼻梁也很挺,对于这位稍微有点自大的感觉的少年,我沉浸在其中了。
  细长清秀的眼睛,高挺的鼻梁,稍稍给人一种自大的感觉,眼神中却毫无恶意,就是这样一位少年,让我为之着迷。
  性格上也和外表一样沉稳,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以一副从容不迫的态度,轻松干脆地向我问询问“怎么了”。现在回想起来,那可能只是在逞强罢了,但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那是如此地成熟。他的一举一动都是那么地帅气,不过这也是当然的吧,毕竟这可是少女的初恋,不论是谁都会这么想的吧。只是看他撩一下头发就会心跳不已;偶尔也会被他脸颊上的汗滴和脖颈上的血管夺取视线;老师点到也能轻松地答出正确答案,屈伸坐下时露出的锁骨,以及撑着脸颊望向窗外时忧愁的表情,都让我不禁怦然心动……这样的事情还有好多好多。
  要说的话我算是活泼外向的性格,不过和纯这样的男孩子打交道也还是第一次。
  回想小时候,纯总是被书环绕着。纯真的非常喜欢读书,即便是不到十分钟的课间休息,他也会用来读书。当然,小学的六年间我们并非一直都是同班,究竟是否真的是这样,我并不能肯定,只是他给我的印象就是如此。顺带一提,纯的兴趣让之后的我吃了不少苦头。不过现在暂且先不说这个。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纯几乎无所不知,教给了我们姐妹各种各样的东西。为什么天空是蓝色的,为什么飞机能够飞起来,为什么会有双胞胎——
  但是啊~
  对着还在上小学的女孩子,脸不红心不跳地说着精子卵子的话题,果然还是有点那啥。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的我大概是觉得能够满不在乎地说出这些事就像是大人一样成熟吧。小时候少女心爆棚的我,只会单纯地感慨“纯什么都知道好厉害”。真是个笨蛋啊。

 「双胞胎」

  我和那织。
  我有一个叫那织的妹妹。小时候因为太像而被被怀疑是同卵双胞胎。我们梳着同样的发型,穿着不同颜色的衣服,因为觉得被认错很有趣,所以我们常常会去故意互换身份逗弄大人。
  但是,却骗不过父母和纯。
  我们并不是同卵双胞胎,所以并不是所有地方都看起来一模一样。当然,我们的确长得很像,但也不至于无法分辨。可能是父母和纯注意到了我们这些细微的区别吧,成为高中生的我们改变了发型,体格也变得不太一样,互相交换身份的游戏也再也玩不了了吧。
  虽说也并不想交换啦。
  尽管有着相似的外表,我们性格却是完全相反。从小时候开始,我们就是两人两色。和经常与男生一起玩,全心全意参加、享受着各种活动的我不同,那织总是一副嫌麻烦的表情以及满嘴的抱怨,实打实的毒舌少女。
  还有就是……那织比纯还喜欢读书。不只是书籍,电影啊动画啊这些东西都非常喜欢。这方面毫无疑问都是受了爸爸的影响。除此之外,就是那织的脑子很好,至于我想说什么,应该已经不言而喻了吧。
  比起我,纯和那织更合拍。
    而且,书和电影方面的知识自不用说,不服输的纯也在学习上不断地努力着。并不是说纯的成绩不好——倒不如说相比我来说,他的成绩已经很棒了,只是他还没能追上那织。看着那织满脸笑容地拿着满分试卷时,纯的表情是那样地不甘。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和我们一起玩的次数变少了。就算问他理由得到的也只是敷衍了事,不过我很快就明白了一切,因为在下一次考试中纯拿到了满分。是的,纯在学习。
  经过了那样的小学时代,现在的话毫无疑问是纯站在领先的一方。至于理由嘛,纯可是从初中的时候开始就一直稳坐着年级第一宝座啊。就那么不服输吗……虽然想这么说,但我是知道的,还有着其他的理由,一个让我无法接受、懊悔不甘的理由。
  这个暂且不论,综上所述,那织和我不论是性格还是为人处世的方式都完全不同。
  但是,我们的喜好却是相似的。或者说,小时候我们很多喜好都重合了。
  因为喜欢一样的点心,所以总会展开“最后一个”的争夺战;因为喜欢一样的衣服,所以常常会为了那一件属于自己而发生口角。因此,我们的东西一直是成对出现的,或许是因为别人拿着自己没有的东西不服气吧。。
  差不多就是这种感觉,小时候喜欢的食物、衣服、玩具全都是一样的。

  然后,喜欢的人也是。

  那织是什么时候开始以那种目光看纯的,契机又是什么,我对此并不知晓。
  但是,我们是双胞胎的姐妹。察觉到那织喜欢纯这件事并没有花多少时间。至少,升上初中之前我就已经注意到了。
  对于升上初中之后,进入了思春期的我,和纯说话的时候已经慢慢有了害羞的感觉,可那织却还是像小时候一样和纯有说有笑。
  我很嫉妒,也很不甘。
  我也想和纯多聊聊啊。
  在我参加社团活动的时候,那两个人在做什么呢。纯是弓道部的,所以姑且会去参加社团活动,而那织则是彻彻底底的回家部部员。明明是这样,我却看到了在社团活动结束后一起回家的两人的身影。并非偶然的一次两次。看着关系亲密的两人,我失去了上前搭话的勇气,只敢远远地在身后看着。为了不被发现,我还故意错开了一班电车。
  所以,我——
  在知道那织的心意的情况下,装作了不知情的样子,将之全部,视而不见。
  升上二年级,我和纯分到了一个班。因为一年级的时候我们不在一个班,所以很少能见到他。
  但是,分到一个班之后,我们也能在教室说上话了,我也终于认识到了自己没法从纯身上离开视线,在看到纯和其他女生讲话的时候也会心生厌恶。
  然后在课间休息时,我常常见到那织出现在纯的身边。
  啊啊,那织一年级的时候也是像这样待在纯身边的吧,之前完全不知道啊。
  那织和纯的朋友也搞好了关系,慢慢地在那里创造出了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就算被拒绝也好,哪怕只是一会会,请看看我吧。
  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考虑起了这样的事情。
  我决定要和纯告白。不论结果如何,我都要为自己的心意、自己的烦恼做个了断。或许我只是想让自己轻松一点,不过,那样不也挺好的嘛。
  在升上三年级前的春假的一个晚上,我将纯约了出来。洗了个澡将社团活动流的汗冲掉之后,好好整理了下发型,涂上了淡色的口红,为了表现得不是那么刻意,只是穿了件一般般的衣服,给纯发了一条“现在准备去便利店,陪我一起吧”的LINE。
  虽然感觉有点害羞,但是我还是要说,我们可是能这么轻巧约出对方的关系哟。毕竟我们是青梅竹马嘛,而且还是邻居。
  发送消息的时候紧张地心脏都要跳出来了。都不记得手指在发送图标上面停住了多少次。因为太过害怕,到现在都还记得自己是在没看屏幕的情况下按下了发送键。
  当时的我怎么可以这么纯真可爱啊。
  看准了那织洗澡的时机约好了纯。但是再怎么说一句话也不说就出门还是有点那啥,所以就问了一句「现在去趟便利店,有什么想要的么?」
  而我也只是得到了一无所知的那织「那就帮我买个布丁吧!」这般天真无邪的回答。
    这纯洁无垢的声音刺入了我内心污秽之中。
  走出家门之后,映入眼帘的便是纯那一脸嫌麻烦的表情。
  这副表情也和你很般配呢,啊,又要让我烦恼起来了。
  当时到便利店之前都说了什么,走过了哪些地方,由于紧张,我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什么时候开口?该怎么展开话题?啊啊,索性一鼓作气说出来吧——正当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便利店到了,总之先买好两个布丁和饮料吧。
  回家的路上,「久违地去那个公园走一走吧」,我以这样的理由邀请了纯。
  一直逃避着的我,今天一定要说出来——就在这个公园告白。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小公园。虽然没有滑滑梯和秋千这样的游乐设施,但有着给小孩子玩耍的足够宽敞的亭子。
  正是在这个满是回忆的公园,才是最适合告白的地方。
  明明是这样的……明明都下定决心了,结果坐到长椅上的时候又变得不安起来,一直烦恼着该怎么开口,要是被拒绝的话该怎么办。虽说肯定会被拒绝的吧。
  我又不像那织那样可爱。
  话说,纯也喜欢着那织吧。
  是的,我一直无法说出口的最大的理由——纯喜欢着那织。
  大概小学五年级的时候,纯就开始经常问我那织的事,明明自己经常和那织聊天。「那织在家学习会学多久?」、「那织现在在看什么样的书?」,张口闭口都是那织,那家伙是不是在把那织看作对手的的时候喜欢上了那织——这样的怀疑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确信。
  毕竟不论是谁,都看得出纯很在意那织。
  但就算这样,我也要说出来!
  不知道给自己加油打了多少次气。
  尽管已经下定了决心,但一想到会被拒绝就又会感到莫名的恐惧。就这样不断地循环着。
  啊啊~,向我告白的男生们,原来都是这样的心情啊。思考了一些不合时宜的事后,自己却不知为何奇妙地冷静了下来的了,虽说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但是大家都好厉害啊。居然鼓起勇气做到了这么艰难的事情。
  不行啊,不要退缩啊我。我可以的,我可以说出来的。
  ……如果不在这说出来的话我一定会后悔的。
  我是可以说出来的。嗯,没有问题。不断地给直接打气之后,我下定了决心。
  人生中最紧张的时刻。
  但是,不论怎么努力,胆小的我都无法就这么坦率地说出告白。「要试着和我交往一下么?」,这般有些轻浮的告白,就已经是竭尽全力了。但就算如此,我也是拿出了相当大的勇气。事先准备好了台词,现场想不起只言片语。我是不是会就这样死去了,心脏啪嗒啪嗒地猛烈跳动着,我的心跳声又会不会被纯听见呢。

  沉默。寂静。

 「突然这是怎么了?」
  终于开口的纯,从他口中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从他的语气里我读出了困扰。“我这不是什么突然……”好想这么反驳。
  “我一直都喜欢着你”好想这么告诉你。
  但是我没说出口。
  我害怕被纯察觉到自己的真心。
 「四月之后要升上三年级了嘛,所以就想着在上高中之前体验一下。我们没必要担心考试,交往一下不也挺好的吗?不少身边的女孩子也都有了男朋友,就当尝试一下?你觉得如何?」
  我用着先前那种轻浮的语气再次递出了交往的邀请。我真是不论怎么样都不能坦率地说出真心话啊。明明下定了决心,却又马上就逃走了。唉……
  沉默是如此可怕,为了让纯不去想那么深我又继续说道。
 「你看啊,如果是纯的话因为是小时候就认识了会觉得安心点嘛。彼此都很了解对方。纯不也可以刚好用我来积攒经验吗,还是说不太想要和我一起呢?」
  因为太过着急,一下说出了像是轻浮的女人的话。
  不行了。已经不行了。太~难看了。自己说着说着就心酸了起来。
  当然,纯不是那种会为这种说辞点头的人。这种事情我比谁都清楚。但是纯很温柔,我觉得,纯的话能察觉到我想要传达的真心。
  嗯,看来不是我觉得呢。纯真的察觉到了。因为他直直地看着我,「琉实真的想和我交往么?」这样问我了。
  面对纯的问题,我终于的坦率地作出了回答,「嗯」。
 「我明白了,可以哦」
  那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瞬间。听到纯对我说「请多指教」的时候,知道我为了抑制住想要叫出来的心情有多努力么?如果我现在一个人的话,绝对大声地喊出来了。
  因为啊!因为!——我的初恋结果了啊!!
  回到家之后,我将这件事告诉了那织。「这样不就交到男朋友了嘛!恭喜。哎呀~真是让人感慨呢~初恋结果了呢~」我收到了这样的祝福。但是,那眼神的深处,却毫无祝福的色彩。看到那织那样的表情,我意识到自己做了件多么残酷的事情,那份罪恶感让我胸口绞痛。
  罪恶感——以及不断升起的优越感。
  回到房间,我将自己埋在被子里反复看着和纯的聊天记录,一边翻阅着小时候的照片一边进行着各种妄想,不知不觉罪恶感也烟消云散了。
  我自认为我们是对般配的情侣。虽然自己这么说有点那啥,但是运动系的阳光少女和年级第一的秀才——这不是很配嘛!而且,虽然不知道纯有没有注意到,暗中对纯抱有恋心的女生其实挺多的。每次听到这样的八卦,内心总是会变得五味成杂,好想要告诉所有人纯可是我先发现的。
  但是,已经没有那样的必要了。
  因为,纯可是我的男朋友啊。
  男朋友——和女朋友。
  多么美妙的称呼,我感觉自己要开心的忘乎所以了。
  我已经把那织的事情抛在了脑后,光是想想就会不禁笑出来——至少在最开始的时候是这样的。
  只属于我的纯。
  不可能给那织看到的害羞的表情。
  温柔的在耳边的轻声细语。
  接吻时捧着我的脸的细长的手指。
  那个时候,纯的心里只有我,没有那织的身影。
  所以,我在不知不觉中忘记了那织那悲伤的表情。不对,应该说是选择去忘了。
  一开始我还注意着不在那织面前提起纯的事情,但当我们约会之后,那份迫不及待想要分享的喜悦之情无处释怀之时,不经意间那织便成为了那个倾听的人。“事到如今还顾虑什么呢”,我总是给自己找着借口。
  虽然那孩子总是和往常一样陪着我,但现在想来我真是最差劲啊。
  为了将罪恶感从心中抹去,“是不好好说出来的那织不好哦,都是你自己不注意才被抢走的哦”——我开始为自己所做的事情编织正当的借口。说真的,实在是太差劲了。
  我是一个坏姐姐。令人讨厌的姐姐。坏心思的姐姐。
  我没资格做姐姐。

  然而。
  我是如此贪心的姐姐。
  所以我无法忍受下去了,选择了和纯分手。我们的交往正好一年。
  再之后,我将纯不由分说地推给了那织。
  为了掩饰自己的丑恶,为了偿还我的罪恶。
  我的初恋曾经微微闪耀着光芒,而现如今,不论怎么打磨,都是如此地泥泞不堪,现在也静静地躺在心中浑浊的池水之中。



   接下来,我会尽可能诚实、坦率地道出我与一对双胞胎之间罕见于世的关系。
  和住在隔壁的双胞胎姐妹的相遇,是在小学一年级的时候。
  父母买了新房子,所以我们搬了过去。
  偶然地,隔壁家住着一对和我同龄的双胞胎姐妹。
  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也就只是这样而已。哪怕在这里谈起概率论、命运论,也没有多大意义,这仅仅只是客观事实罢了。
  若是问起当时的我,大概也只是在那边装腔作势说着“我可是一点都不觉得高兴,不过也不坏”吧,装出一副很酷的样子,欺骗自己。
  但事实上,能住在这么可爱的双胞胎姐妹的隔壁,是多么幸运的事啊。
  这对双胞胎——琉实和那织,周围人口中的可爱姐妹花。小时候的两人,总是就是非常可爱,常常会收到周围人「将来会成为偶像还是女演员呢」的调侃。
  能被那样的两人亲近,没有比这更令人高兴的事了吧,或者说有一种自豪感尤然而生。
  和女孩子关系很好,这在小学低年级的时候倒也没什么,但渐渐地却变成了揶揄的把柄,男生也慢慢开始对和女生说话抱有了抵触的情绪。
  尽管如此,因为两人依然一如既往地与我搭话,我也自然地接下了话题。
  时至今日,琉实留起了清爽的短发,而那织则是将头发扎成了双马尾,身材也凸显着女性的魅力……嘛,外在的评价就不再深入下去了,总而言之,先前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两位少女现在已如日月殊路。
  两人的言行举止开始出现明显的差异,大概是在小学高年级的时候吧。
  琉实突然剪成了短发,由于实在过于惊讶,以至我现在还记得。说起来,小时候还误解成了「难道是失恋了?」,女孩子剪头发是因为失恋了,轻信了这样话的自己果然还是个孩子呢。至于当时的琉实为什么剪了头发,似乎我未曾问起。
  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当时的我的脑海里全都是那织。
  恐怕,我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喜欢那织的吧。
  神宫寺那织,她是我遇见的所有女孩子里最聪明的。对于以前开始就喜欢看书的我来说,学习可以说是得心应手,对于这份博识也抱有着自负之心。
  但是,那织却轻而易举地击溃了我的自信,站在了我需要仰视的高度之上。
  在我们相遇不久之后,我便认识到了这一点。
  那天我还是如往常一样,得意洋洋地向她们炫耀着从书上学到的知识,似乎是关于进化的话题来着。
  和琉实一起感慨着「知道的好多呀」的那织,却在临别时悄悄地在我耳边道——
 「我觉得恐龙是进化成了鸟才得以生存下来的这种说发有点不对哦。被称为恐龙的生物之中,本就存在着之后会进化成鸟类的种族,而那个种族幸存了下来并进化成多个形态,只是在现在他们被称作鸟类罢了。这是就所谓的自然选择吧。嗯……换句话说就是“灭绝的是恐龙,而存活下来的是鸟类”吧?所以我觉得进化成鸟类才得以生存下来这种说法有点不对呢。所谓进化,并不是某一天突然发生的,而是在跨过几个世代之后,整个群体发生的变化哦。同一种物种发生了形态上的变化是变态发育。还有,虽然有霸王龙长着浓密羽毛的说法,但是真的是那样么。身体越大的动物,不是应该体毛越少么?大象和犀牛也没有什么体毛吧?身体体型越大的话,调节体温就越难吧?虽然我觉得爬虫生物没法出汗应该更难调节体温才对」接连不断的言语之矢向我飞来。
  这家伙到底什么来头,我不由得这么想着。虽然我很感谢她没在琉实面前说出来,但我却打心底地对这个自大的少女感到火大。
  那织的考试成绩也比我高,一直都是满分,从未失手。
  不论从书本中撷取的知识,还是博学的底蕴,亦或是学习的成绩,我全都输给了那织。
  我想着,怎么能就这样一直输给那织呢,于是开始读更多的书。学习也更加努力。虽然那织并没有看不起我什么的,但我却对那织燃起了对抗心。
  我怀着不服输的心情,再次沉入了书海,更加努力地学习,尽管那织从未看不起我过,但我却擅自对她燃起了对抗心。
  自恐龙那件事之后,那织就成为了我心中必须要战胜的存在。
  我当然渴望着赢过那织。但是,那时候的我,更想要的是让给那织认同自己,渴望让她认同——我是很厉害的哦。
  虽然我觉得那织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想法就是了。那家伙就是这种人嘛。
  在某一天,我从那织口中得知了她喜欢什么样的人,不过,并非是我开口问的,只是在放学后的教室里几个人聚在一起时聊到了这样的话题。
  她说,「比我更优秀的人」。
  听到这个的时候,我就明白了,我要利用这点来给那织一点颜色看看。要让那织感到不甘心的话只要一直赢下去就好了。这样的话也可以让她意识到我的存在。
  与其说是想要成为她心中理想的人,倒不如说是刻意使坏来的更贴切。
  当时的我找到了学习的意义,不断和那织展开比试。但就结果来说,那织基本更胜一筹,不过,这也意味着我偶尔也能取胜。
  如果能让那织意识到自己就是她的理想的人的话,应该很爽吧。然而当时的我并没有那份考虑,只是一心想要那织品尝失败的痛苦。
  那织输得一败涂地,就是我想见到的。嗯,这并非没有可能。
  不过现在的我明白了。这便是我的初恋。
  但是,当时的我并没有成熟到能够坦率地承认这件事。
  我并不是喜欢那织,我只是想要赢过她,只是想要让她感到不甘。
  越是这样装模作样地告诫自己,越是表现得对她毫无兴趣,我便越是在意那织。经过那织班级的时候会不自觉地朝里面望去,在年级集会的时候会无意识地寻找她的身影。尽管如此,我却不知为何对去神宫寺家十分地抵触。
  某一天,男生的朋友们问我「白崎有在意的女孩子吗?」
  在意?那是什么意思?如果按照字面意思解读的话,那织就是那样的存在吧。但是,这个情境下的在意,应该是指抱有好意吧。那就不一样了。
  所以,对于这个问题我回答了「没有」。
  真的么?我对那织并没有那种想法……的吧。是这样吧。
  嗯?这样的话,我对那织的在意又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说,我对于那织是那种意义上的在意……么?
  那是小学六年级的夏天。
  我终于观测到了名为“初恋”的这一存在。
  但是,被观测到的初恋,在我不肯认同这一事实的幼稚内心和一本正经、说话刻薄的那织面前,没有办法确定下来,就这样无人知晓地,慢慢地失去了那份光辉。
  不过,对那织燃起的对抗心,在某知名私立大学附属的初高中一体校的升学考试上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我以第一名的身份被录取了,并且从高一到现在,一直稳坐着第一的宝座。
  只是为了争口气,只是相比那织更加优秀。无法作出告白的自己,只能以这种方式在那织面前宣扬自己的存在。虽然连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如此地不堪,不过借着这个成绩,我也在年级中收获了不错的评价,能够称之为朋友的人也随之增加了。
  而那织则再也没有胜过我,一直都在前五名内徘徊,却从未在我手上抢走过第一名。最高一次是第三名。凭她的智商,想将我踩在脚下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吧(虽然那样的话我就很难受了),在初二最后的定期考试之前,我曾问过那织,「那织没有想过拿年级第一么?」。
  面对这个问题,那织的回答,完完全全地体现出了她的风格。
 「嗯——,虽然不是没有想过,但是现在还是想着按自己定下的步调来。那个,我是绝对不会改的哦。从入学考试的时候我就一直是这么来的。你想想,比谁都早放下笔,在考试结束前一直睡着,然后还能取得第一名的话不觉得很帅么?至于最高第三名嘛,嘛,也算不错吧,虽然有点不甘心就是了,但比起那些考试中途就放弃的人,我甚至结束得更快哦?我是不是很厉害~?如果这是抢答模式的话我就第一了呢」
  对于我的问题,那织若无其事地如此回答道。这便是我的初恋对象,神宫寺那织。
  ——你在开玩笑吧。
  我不由地脱口而出,完全没有料到会是这种回答。你是只对比谁都快解出题感兴趣吗?就这样还有这个分数?这个排名?我是绝对不可能做到的。
 「如果再多花点时间的话……或者说改变一下风格的话应该能拿到第一吧。还有就是读题的时候再仔细一点吧。但是啊~就凭结果来判断胜负的话不觉得很无聊嘛。啊,我不是在宣战——就算要宣战也没有听我宣战的人吧,所以也就不能这么说了吧——啊,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嗯,总之虽然你现在是年级第一,不过可不要大意了哦。啊,难道说你是觉得赢过我了么?」
  ……这算什么啊。也就是说我一直都被玩弄于股掌之间么?
  贯彻着这样的处世风格,还能保持年级前五,毫无疑问也就只有那织了。如果那织放弃这种速攻法的话,毋容置疑,她肯定能够轻松地将这第一名收入怀中。
 「嘛,这个年级里并没有比我优秀的人吧,啊,是不是有点太傲慢了?」
  支撑着我的信念轰然倒塌,这便是我的失败。
  实话实话,那一天,我失去了信心。
  还想着自己已为人上,还以为自己终于拥有了让那织钦佩的资本,结果却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早已奔向了其他的战场。
  这意味着,我没能成为那个「比(那织)更优秀的人」。
  我无法作出告白,也无法向她传达自己的心意。
  当我承认自己失败的时候,也失去向那织传达心意的资格。
  就这样,我初恋的火种,只能在心底飘出燃烧殆尽的灰烟。
  没办法看到那朵燃烧的火焰。黑烟环绕着内心,朦胧了光芒。

  尽管如此,在这个黄金周,我和那织开始了交往。
  尽管直到一个月前,我还和琉实交往着。

  如果只是单纯地这么阐述的话,我肯定会被认为是一个渣到极点的男人吧。在某种意义上,这也是正确的,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便是事实。
  在升上初三前的春假,琉实对我说「要试着和我交往一下么?」。
  那是在和那织聊过考试的话题之后不久,而我也明白了无法胜过那织的时候。
  那是在我沉浸在挫败感之中,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竟然觉得赢过了那织这件事是有多么天真的时候。
  也就是说,那是我没能向初恋传达心意,而选择逃避的时候。
  我并非是第一次被女孩子告白。印象中她们都是紧张地摆弄着自己的手,扭扭捏捏地。所以,当我看到在熟悉的公园长椅上沉默不语的琉实时,就料想到了那样的可能。只是,升上初中之后,我们之间就有了一种莫名的距离感,所以也并不能肯定。往不好的说,要是这个时候会错了意被嘲笑自作多情的话也很胃疼,于是我选择静静地等待着。
  听到琉实说出「要试着和我交往一下么?」的时候,脑海中“果然是这样啊”的自负和“等等,我这是被琉实告白了吗……”的惊讶混杂在一起,一时反应不过来、不知所措的我决定先去试探一下琉实的真意,「突然这是怎么了」。因为在这个时候如果认真地回答了,却被「不会吧?你不会当真了吧?」这样嘲笑的话真的会想死的,然后一段时间里也会被借此调侃。老实说,从氛围上来看并非是那样,但在没有完全确定之前,也还是有着尴尬到想人生重来的可能性。
  但是这之后,我得到了「就当尝试一下?你觉得如何?」和「如果是纯的话因为是小时候就认识了会觉得安心点嘛」的回答,反倒是让我更搞不懂到底是真心的了。
  我窥视着琉实的眼睛,里面充斥着认真的神色,就和社团活动比赛前的眼神一样。只是,相比之下又有点不同,她的眼中有着几分胆怯。
  琉实是认真的——我终于明白了。
 「琉实真的想要和我交往么?」
  慎重起见,我直接询问了琉实的真实想法。虽然已经明白了琉实没有在开玩笑,但是我还是想要一个明确的回答,就算被说是胆小鬼,我也必须要好好确认这一点。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琉实满脸红晕地回答了我。「嗯」。
  我们就这样,在那一天成为了恋人。
  既然已经和琉实交往了,那就将这被黑烟环绕的初恋当作过去告别吧,我下定了决心。
  虽然初恋的对象是她的双胞胎的妹妹,但我绝没有将那织投影到琉实身上。琉实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我实实在在地喜欢着她这个人,所以虽然对于交往这件事感到害羞,但并不抵触。对于放弃了那织的我来说————对那个不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成为与那织相称的我,琉实委婉地向我传达了喜欢的心意。
  现在回想起来,对于当时陷在挫败感中的我来说,那或许是一种救赎吧。感觉到至今的努力都有了回报。心情也莫名地舒畅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我单纯地为交到了女朋友而感到高兴。心中的雀跃自不用提,我甚至高兴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然一副松懈的表情,却还强忍着笑意。现在想想,我自己都觉得羞耻……不过毕竟是初中生嘛,希望你们能理解一下。
  就这样开始交往的我们,最大程度地利用了初高中一体校带来的恩惠。一般来说初三的学生都该埋头学习准备升学考试了,而我们却没有这样的烦恼,我们将时间浪费在了两人日复一日的日常中,如普通的初中生一样陶醉在两人的小秘密和小冒险之中。
  时光荏苒,四季变迁,我喜欢上了琉实。
  与喜欢三思而后行的我相比,从小时候就很积极的琉实,总是万事先付诸行动。举个例子的话,当我想和她商量些什么的时候——比如社团活动陷入了低潮期该怎么办,人际关系该如何处理——那个时候,我就会得到「考虑那么多有什么用嘛,首先要拿出行动」或「细枝末节就别管啦,按你自己的想法先试着做一下吧」的回答,像这样被她在身后推一把。
  我已经不知道从琉实身上得到了多少帮助——亦或是救赎。
  琉实一直都是那么开朗向上,虽然也有爱生气的时候,但是和她在一起的时候我真的很开心。我真得非常非常珍惜她,不是作为青梅竹马,而是作为我的女朋友来珍惜。
  所以,我也想尽可能地去满足琉实的愿望。
  当琉实说「感觉反差萌好有意思欸,要不试着带下隐形眼镜?」的时候,我便开始在外出时带上隐形眼镜。穿着也开始注意起来。
  对于这样慢慢发生改变的我,那织则是「这个时姐姐的兴趣么?难道她说什么你就照着做什么么?你是妻管严吗?」像这样挖苦我,但大家也都到了开始在意外表的年纪——也就是所谓的青春期,所以并没有被其他人像那织这样问这问那。
  不过这也难怪,我和琉实平日里表现地就像一对关系比较好的朋友,也并没有特意去宣传我们之间的关系。交往的时候又分到了不同的班级,自然周围人也会不知道我们的关系。
  说到底,别说是宣传了,我甚至没有告诉自己的母亲。不过老实说,我感觉她已经察觉到了,尽管如此我还是没有坦白,单纯地,因为害羞。
  当我问起琉实是怎么想的时候,我得到了「我也没有说,或者说,有特地去说的必要吗?」的回答。
  话虽如此,那时候也是初中生,父母就算了,想要向周围人炫耀一下自己的女朋友的心情还是有的。
  对于不公开这件事而感到心痒痒的我,曾提议过要不要在学校里面公开一下。「不觉得这样躲起来偷偷地交往更有趣么?」却被琉实这样回绝了,「好像也是呢」我也只得装作毫不在意地附和了一下。不过老实说,像这样瞒着大家偷偷幽会什么的,对于喜欢推理小说和侦探小说的我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享受。
  我没有多想,竟然把这句话当作字面意思接受了,显然当时的我已经沉溺在了幸福之中。
  当我终于理解为什么琉实不愿意将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大家的时候,已是升上高中后的春假,我们交往刚好一年的时候。
  琉实唐突地提出了分手。
  和告白的时候一样,我在春假的某一夜,我被琉实叫了出来。
  琉实并没有哭,也没有笑,只是淡淡地「我们就在今天结束吧」这么说道。
  当然不可能被这么说了就接受这个分手,一直问了好多次理由。已经到了自己都觉得自己难看的地步。会不会是哪次吵架或者某个我的行为造成的。越是去这样想就越是觉得原因越来越多。我只能不断的向琉实询问。
  当然,我不可能只因为这只言片语就接受分手,我一次又一次地追问着琉实,那时的我是那般的难看。我们之间吵过架,我也曾犯过错,越是去想,可能的原因就越来越多,我能做的也只能不断地追问罢了。
  然而琉实只是静静地摇了摇头,「突然听到这样的话,肯定会吓一跳的吧,但是,我并不是突然起意,也已经下定了决心,所以不论你说什么都是没用的。但是请放心,并不是因为讨厌纯才想要分手的。硬要说的话,大概是我个人的问题……吧。对不起,我这么任性。但是,能和纯交往我真的非常开心。谢谢你能陪到现在」这么说着,琉实的脸上终于泛出了寂寞的神色。
  看着琉实的表情,拼命思考着要怎么说才能破解这个局面。
  我从未想过我们会分手,我也已经无法再离开琉实。
  因为,琉实可是我第一次交到的最重要的女朋友啊。
  对琉实的喜欢已然无法压抑。
  对闭口不言的我,琉实接下来说出的话,到现在也束缚着我。

 『我还有一个最后的请求,这是我作为女朋友的,最后的请求。
  去和那织交往。现在立刻去和那织交往。
  就像纯觉得非我不可一样,对那织而言也是如此,那织也是,非纯不可……』

  语毕,琉实把头深深地低下,用着不习惯的措辞,“拜托你了”这么说道。
  那并非诀别之言,那是对我的诅咒。
  而我则是那个无法抵抗这一诅咒的可悲男人。
  就这样,我和初恋的女孩子交往了。




  需要先说明几点,我并没有那么丰富的知识,有发现来源不正确希望可以告诉我,对于某坂能找到的资料可能只有樱坂46这一组合了,当然只是我的猜测,有了解的人可以教教我~



      我是一个丑陋的人。
  并不是指外貌,而是内心。要说为什么的话,当我得知姐姐和纯君分手的时候,虽然嘴上说着「真遗憾呢」,内心却在暗自窃喜“这样就不用顾虑姐姐,我也能以自己的方式出手了”。毕竟忍耐对身体不好。
  这是你应得的报应!也还没有那么想啦,我的性格也不至于扭曲到这种地步。
  两人开始交往的那天,我哭了一整晚,如字面所说的,我哭了整整一晚。为了不让睡在隔壁的姐姐听到我的呜咽,我狠狠地将脸埋进了枕头。这就是所谓的一掬眼泪吧,但恐怕已经远远不止一掬了。彼时彼刻,我才知晓人的眼眶中能流出如此多的泪水。————
译注①:一掬泪典出李白《秋浦吟》:“遥传一掬泪,为我达扬州。”此处形容泪水之多。
  
哭出来之后就痛快了。
  让眼泪流出来之后就痛快了。
  那是骗人的,全都是骗人的。
 Eli(神啊),Eli(神啊),Lema Sabachthani(你为何抛弃了我)?————译注②传闻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的时候教徒所喊的祷词。
  感觉自己已经冷静下来了,可没过多久泪腺便再一次难看地决堤。
  就这样彻夜哭泣。不知不觉间黎明已近,我是在无法以这副哭肿的脸见父母和姐姐,于是就轻轻地打开房门,压低脚步路过姐姐的房间,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打湿一块毛巾,将它待会了自己的房间。仰躺着,将毛巾敷在眼睛上,待那热意冷却下来。
  就这样一个人孤零零地待在房间里,看着自己那过于滑稽的模样,浮于嘴角的也只是那干涩的苦笑。
  这是对磨磨蹭蹭的我的惩罚。
  所以这份屈辱我只能默默忍受。
  我早就知道姐姐喜欢纯君。对此了然于心的我却因为看着他对我燃起了对抗心,并为此努力学习、读书的身影就妄自沉溺于喜悦之中,自顾自想着“啊,他的心中是有着我的一席之地的啊”。但是,尽管如此,对于纯君喜欢我这点,我仍然没有十足的把握。
  因为,和姐姐说话时的纯君是那么得开心。
  知晓一切的我,没办法传达我的心意。
  但是我也想说出来啊,我也想传达给他啊。别看着姐姐,只看着我就好。
  然而——如果将这句话说出了口,一起长大的三人间那暧昧的平衡便会支离破碎。我无法做出选择——也正因没有做出选择我们才维持着这种舒适的关系。
  我们是比邻而居的青梅竹马,父母之间关系也很好。所以即便关系变得很尴尬,我们也无法避免见面,至少总不可能为此搬家吧。
  在理性于感性的夹缝中,我寻求着一个答案。
  就这样,我许下了一个愿望。
  大概就是那种很常见的在考试中如果考到第一名的话……的感觉,不过可没那么无聊。
  因为啊,要是我全力以赴的话第一名可以说是唾手可得。那样的话就配不上愿望了。
  那个时候,我回想起了电视上的猜谜节目,然后我找到了,配得上愿望的要素。
  要素——抢答。如果有附加上这一条件,就能配得上愿望了吧。
  比谁都要早地解出问题,并拿下第一,绝不检查。
  就是这个。运气与实力并举的条件。
  要是能这样取得第一名的话,我就向他传达自己的心意。就这么决定了。
  但是,世界没有给我那么多时间去做这么悠闲的事情。
  我只不过是在等黄河水清罢了。
  换而言之,我只是在找各种各样的理由逃避眼前的问题罢了。单纯的借口罢了。
  也就是说,我只是单纯地——胆小罢了。
  我们能借着考试成绩和兴趣的话题一直畅聊下去,这不过是我的幻想。我那自以为是,妄下判断却又纤细的恋慕之心,就这样被纯君选择了留着和某◯坂成员一样短发的姐姐这一事实吞噬掉了,如鲸鱼捕食一般,一口吞噬掉了。
  这让我怎么冷静得下来啊!立刻给我用鱼叉把那大白鲸插死啊!
  我开始等待时机,不能再这样消沉下去了。
  遇浪则待,自会有天晴之时。诶,原本好像是甘露来着?嘛,算了。总之————译注③“待てば海路の日和あり”原典为“待てば甘露の日和あり”,意指只要耐心等待,定会时来运转。
  这是我们升上初三之前,在春假时发生的最大事件。
  然后,还有一件是在高一的黄金周的时候。
  那对于我真的是惊天动地,未曾设想的事。
  “居然从对面来了”,我不禁这么去向,竟然是对方先开口了。
  那个纯君对我表白了。
  这可真是EUREKA啊!
  如果这是发生在浴室的话,我应该已经大叫着从浴室里冲出来了吧。虽说我并没有什么惊天大发现,但发生了这种事情对我来说真就是EUREKA了,来自希腊语的感叹词,阿基米德解决皇冠问题后的呐喊。————译注④EUREKA,希腊语,指“我找到了”,表达一种喜悦之情。阿基米德在解决国王交给他的金冠问题时,从浴缸里冲出来的时候呐喊出的词。
  英语的话读作yuriika!考试要考的所以要记住哦。骗你的~————译注⑤“英語読みならユリーカ!”此处以罗马音标注读音,译作yuriika。
  升上四年级……也就是高一的黄金周里,我被纯君表白了。

  我也不是笨蛋,为什么会变成这种状况,我也隐约推测得出来。一度因为喜悦而高涨的情绪迅速冷静下来,虽然被纯君告白我真的很开心,但那恐怕是姐姐指使的吧。
  因为,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也太奇怪了吧?
  刚和姐姐分手的纯君,怎么可能会向我告白呢。
  纯君可是喜欢着姐姐的啊。
  交往中的两人没有给任何人可乘之机。
  反正,肯定是被因为抢跑而被罪恶感折磨着的姐姐说了什么。
  正正好好交往一年然后分手这种事情,太像姐姐的作风了。真是,太浪费了。
  真是多余的关心呢。真是,没有比这更多余的关心了。
  真是的,被我们姐妹来回折腾的纯君太可怜了。
  但是,那种事情就先不去想了,单纯考虑自己的心意的话……嗯,真是没有办法呢,那我也就老老实实地和他交往吧。到了送到嘴边的猎物可不能不要。
  就当作这次轮到我了,将错就错吧。
  我是一个察觉不到姐姐的意图的单纯妹妹,姑且就先扮演这样的角色吧。
 God's in his heaven(上帝在他的天堂里)——All's right with the world(世界都是如此得美好).————译注⑥典出英国诗人罗伯特.伯朗宁的诗歌Pippa's Song。

  说起来,我好像被纯君看作是喜欢亚文化的女孩子了。不是的啊,我也喜欢主流文化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总之,似乎就是被这样看待的,真的是完全不能苟同。
  如此说来的话纯君也是和我半斤八两吧。喜欢小说、电影、漫画、动漫这些东西,算是个乐意去和朋友交流议论观点的辩论家……不对,应该说是说书人。虽然很喜欢交流自己的看法,但我并不会因为想要去和他人辩论才去阅读书籍,我只是单纯沉浸在了其中。
  我小时候就沉浸在书籍的怀抱中,当然我也看了许许多多的电影,听了各种各样的音乐。
  究其原因,大概是源于我的父亲。父亲看准了我喜欢绘本和电影这一点,对我实施了英才教育……至少他本人是这么觉得的。
  怎么可能会如你所愿啊!这个SF宅男!
  我装作了乖乖受骗的样子。一点一点地消化起了父亲的藏书、DVD和CD。
  身为女儿骗骗父亲可是轻而易举。父亲哟,可不要太小看自己的女儿了。
  于是,被我抛弃的父亲转而瞄准了纯君,纯君则认认真真地倾听着他的话,感受着他的熏陶,每次来我家都会去向父亲请教。
  结果就是,继承了父亲那浓厚个人色彩兴趣的弟子诞生了。
  纯君已经堕入了暗黑之中。不可原谅,吾之父。合众国地黑暗主教。
  提了这么多废话我其实就想说:“纯君才是喜欢亚文化的臭小子”。
 
  说到底,明明自己是和姐姐交往的时候能提出去宇宙航空研究开发机构(JAXA)的研讨会约会的臭直男;明明自己是聊到宇宙时,能一本正经地说出“宇宙是开拓的起点啊”的人;明明自己是说到喜欢的音乐时,会一脸平静的说出Kraftwerk的人。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喜欢亚文化啊?明明纯君自己才是完完全全的亚文化人!————译注⑦Kraftwerk,德国的前卫音乐团体,在电子音乐的开疆拓土的历史中扮演十分关键的角色。成立于1970年。
  明明是这样的,纯君却从未被周围人称为亚文化人过。对此,我真诚地表示遗憾。
  因为说服力的差距?因为纯君一直都是年级第一?
  这可就不对了,我也是很厉害的,就算这样我也没有跌落过年级前五啊。
  所以就算要我再说一次,也还是会说的,果然纯君是一个彻底的亚文化臭小子。
  啊,我是在说我初恋的人的事哦。
  嘛,就算撇开初恋这层关系,对我而言纯君也是像伙伴、战友又或是同好一样的人,所以和他在一起,我从没有感到过无聊。
  正因如此,我才会去想。
  姐姐和纯君平时都聊些什么的呢。
  他们两个都是怎么交流的呢。
  和那个博学的男生约会会是什么感觉呢,两个人打情骂俏的时候又是怎么样的氛围呢。这一切都是我无从知晓的属于那两人的时光。
  虽然我多少能想象的出来,但那也不过是想象罢了。
  每一次姐姐都先我一步。
  不论是交到新朋友,还是衣服变得不合身,还是需要穿胸罩,姐姐都先我一步。
  然后,就连交到恋人、接吻也是。
  全部,都是姐姐先我一步。
  我只能循着那条已经被踏过的道路前进,身为妹妹的我只能走上企鹅公路。————译注⑧企鹅公路典出《ペンギン・ハイウェイ》一部动画电影,翻译及校对都没看过,不懂内涵,如果有人看过且看得懂这是什么意思的话麻烦和我说一下~
  但是,我并没有因此抱有劣等感。我就是我。
  我有我的获胜方法。
  考试的排名上我要高很多,现在的话胸也是我比较大。
  对于我来说,我有自己的作风。不要对我说三道四,在一边看着我怎么做就好。
  企鹅?怎么会呢,我又不是不会飞。
  我是夜鹰,落魄难堪的只有一开始,最后可是会变成星星的,不是吗?
  眯起眼睛欣赏我的光芒就好。在高处的我,一切都看得一清二楚哦,两位。
  就算躲起来也是没有用的。





 第一章 这种程度的话应该不算变态……吧?
 (白崎纯)
  刺眼的日光照射进房间,把我从睡梦中叫醒。八成是妈妈又和往常一样擅自走进了我的房间,拉开了我的窗帘。至少休息日让我睡个够吧,有起床气的感觉真的很讨厌。
  撇开被叫醒,让我有起床气的理由还有一个——梦。
  和琉实还在交往时的梦——虽然有梦是在整理记忆的说法,但距离分手已过去了一个多月,我似乎还被困在那段记忆之中。本以为自己已经走了出来,不过看来我还是时不时就会想起那段时期的事情。
  真是的,这都第几次了。
  扬起脸,不知有谁坐到了我的床边。即便视野里还是模糊一片,我也立刻就明白了她是谁。
  那是梦的延续————并非如此。在我面前的是,已经不再是我的女朋友的青梅竹马罢了。
 「一大早地干什么啊?」
  我戴上眼镜,用仍然不大清醒的大脑对琉实问道。
 「一大早?是这个房间没有钟吗?都已经中午了哦」
 「反正是休息日,什么时候起床是我的自由吧。……所以,有什么事?是有事要说的吧?既然穿着制服,也就是说现在要去社团活动?还是说已经结束回来了?」
 「社团活动等下就去。说起来,刚来的时候,感觉只看睡颜的话就像小孩子一样,于是就看了一会」
 「……你还真是恶趣味啊」,说着我从床上坐起,有意识的避开着琉实,踉踉跄跄地坐到了椅子上。
  总觉得两个人并排坐在床上有哪里不对,我们已经不再是那种关系了,这种时候不该显得那么暧昧,不过比起这个,一个人来被自己甩掉的男生房间里,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多谢夸奖。比起这个,你的睡相还真是够别致的呢。这副炸毛的模样就像是刮了场了龙卷风一样」
 「毕竟刚刚起床这也是没办法的吧……。所以,到底有什么事啊。特意一个人跑到被自己甩了的男生家里来,不可能就为了口嗨一下吧?」
  我一边用手打理着头发,一边用着有点冲的语气回答琉实。
  和到现在都没法很好处理这份感情的我不同,站在甩了我的立场上的琉实还是如无事发生一般对待我。
  只是比起我们交往之前的距离,稍微遥远了一点。用言语的话可能无法很好的形容出来,该说是在交谈之间感受到的距离感,或者说是物理上的距离感。当然我并非是在躲着对方,只是感觉自己被一条看不见的线从身后牵住了。这种状况既让我觉得安心,同时也有些难以忍受。换而言之,我的内心仍然是乱作一团。
 「总之先去洗个脸怎么样?看着炸毛说话实在是有点那啥」
  刚才摸了一下,头发的确翘得厉害……但是,什么都要如琉实所愿的话总感觉没法释怀。嘛,姑且头发还是会去整理一下的。包括这些在内,被看到睡颜什么的让人很不爽啊。交往的时候也因为这个吵了好多次。
  在洗手间刷好了牙,洗了个脸,将头发捋顺。
  感觉客厅意外地安静便偷偷看了眼客厅,一个人都没有。
  要和那家伙独处吗……算了,不要去想多余的事情。
  话说,父母他们都去哪了?就算是青梅竹马也不可能有我家的钥匙啊……在隔壁吗?也就是琉实的家里?
  回到房间后,琉实还是坐在床边,翘起腿玩着手机。制服的裙子下面露出了紧实的小腿。我偷偷瞄了一眼琉实,回到了椅子并转向了她,依着的椅背,传出了轻轻的摩擦声。
 「琉实来的时候,我父母已经出去了么?」
 「在的哟。我来了之后,阿姨就说『小琉实,正好你来了呢,我们想要准备出趟门。那个贪睡虫还在睡呢,可以顺便帮我叫醒他吗?』,然后就出门了」
 「这语气学的也太像了,放过我吧……唉,我们也不是小孩子了,不要那样随随便便拜托别人好吗,真的是」
 「我们的父母都不会在意那些事啦?怎么?不好意思了?」



 「才没有呢。只是一般来说是这样的吧。所以,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个反应真没意思呢。嘛,算了」琉实将手里的手机放到了床上。
 「怎么说呢,就直接一点好了——纯打算什么时候和那织交往呢?不会说你忘了吧……应该不会吧。我还是很相信你的记忆力的」
 「怎么可能忘了啊……。在分手的时候提出这样无厘头的请求,这叫我怎么忘得掉啊。就算是这样……说到底,关于这个你究竟有几分是认真的?」
  在正正好交往一年之后,琉实对我提出了分手,并且拜托我立刻和妹妹那织交往。连分手理由都没被告知的我就这样收到了她的请求。
  好的,这样啊,我知道了。怎么可能这样答应下来啊?
  只要带上脑子好好想一想,就不可能老老实实地去接受这种请求。不对,应该说是连想都不用想。
  尽管如此,我第一次交到的女朋友要我去和我初恋的女孩子交往。
 「有几分……?百分之百哦,怎么可能开这种玩笑啊。你是傻子么?」
 「不要一大早就说人傻子行不行啊。真是的,你难道没有自己的请求听起来就像是在开玩笑的自觉的吗?」
 「那种事情我当然知道。我也知道突然被这么说肯定很困扰。但是,因为是纯……而且也只能拜托纯,所以才那样拜托你了」
  这么说着,琉实又用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嘟囔道,“不然的话,分手不就没有意义了吗”。
  如果没有专心去听的话,肯定会听漏吧。琉实低着头,用微弱的声音继续说到「那织她,一直都喜欢着纯啊」。
  当听到琉实那句「那织也同样没有纯就不行的啊」的时候,就有想过会是这样。但我一直都在刻意无视着这一点,因为如果不这样的话,就感觉我和琉实之间的种种都被否定掉了一样。假装没注意到————选择了用其他意思来解读。
  放弃了那织,和琉实交往,那是事实,但是我已经慢慢地喜欢上了琉实。要说已经完全忘了那织,那确实是谎言,可比起那织,在我心中琉实所占据的席位要更多,多得多。
  事到如今,却谈起因为和那织两情相悦?不都是过去的事了么?
 「因为是我……就算你这么说……」
 「纯也对那织——算了,当我没说。总之这就是我的请求,我想要做回那织的姐姐。这只有纯能够做到,我也只能想到这方法了」
  琉实突然抬起头看向我,那如针线一般锐利的目光像是要将我射穿,可一下子视线又落了下去,像是要掩盖什么一样玩弄起了自己的刘海,柔顺的发梢划过指尖。
  这样啊。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琉实很久以前就察觉到了我的初恋,知道了我的心意。那句被咽下去的话语,恐怕就是这个。
  即便是迟钝的我也是明白的。「对于纯来,说我是不行的」这就话是暗含了什么情感。
  真是个傻子啊。
  那份心意我很久以前就已经整理好了啊。
  撇开这个,想要做回姐姐……就是说先前琉实口中的“我的问题”是指这个啊。
  ——所以才向我提出分手了么?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真的是太蠢了,简直是无可救药的傻子。
  你知道你的所为对于那织而言是多么地不诚实和失礼吗?你是在小看她吗?
 「……我没办法那么快整理好心情。而且抱着这种想法去和那织交往也太失礼了」
 「纯对那织,并不讨厌吧?」
 「那是自然」
 「那不就好了」
 「一点都不好好吗?你啊,虽然说得那么轻巧,但你也知道这不是那么单纯的事情吧?说到底……我对琉实还是……」
 「——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下去了!无论说什么我们也回不去了」
  像是被挤出来一样,琉实用尽一切力量呐喊道。
  琉实的声音,贯穿了我的鼓膜。
  在和琉实对话中她流露出的寂寞的语气,不经意间的小动作所暗含的深意,偶尔露出的略显灰暗的笑容,每每发现这些踪迹,我便会去追寻那份可能。
  我一直思考着让我们复合的方法。
  对于这样恋恋不舍的、可怜的、没法振作起来的我,琉实对我道出了明确的拒绝。不论我如何挣扎,关于我和那织交往这件事,你是不打算做出任何的让步吗?
  这样真的好吗?
 「你真的不会后悔吗?只要我和那织交往你就满足了么?」
 「……嗯」琉实慢慢地点了点头。
  我说,琉实你啊,真的是个傻子啊,无可救药的傻子啊。
  为了那织的恋爱。
  为了我的初恋。
  而选择了自己退出。是这样的吧?为了守护住作为姐姐的矜持。
  将至今为止的一切作为邯郸一梦……你是这样打算的吗?
  真的是傻子,做的事情也那么愚蠢。
 「也就是说和我分手的理由……算了,我明白了」,话说到一半我便咽了下去。
  说起来,那个最傻的人肯定就是我吧,因为,我听从了琉实最后的愿望。
 「但是,就是这么一回事吧?」

***
(神宫寺那织)
  蕤宾之初——————译注①(指五月初)。确实是美好和谐的日子。
  这可是就算看小说看到深夜,亦或一直看电影看到凌晨都能被允许的美好休假日。
  去消费吧!去消费知识吧!独身就是人上人。能够独自支配自己的时间。
  我遵循我的心声,从开始放假的那天开始就过上了极度不规则的生活。准确的说是前天的晚上开始。
  在黄金周前一天的晚饭餐桌上,对于因为连休不想出门人挤人而叹息的父亲,久违的感到了些许帅气和作为父亲的威严。
  最喜欢宅在家里的爸爸和我。最喜欢出门的妈妈和姐姐。
  这便是我家根深蒂固的对立双方。资本主义与共产主义。要注意STASI——————译注②(德国的情报机关)哦!
  嗯?你问我哪边是资本主义?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就是想呆在家里!不想去那种人挤人的地方。我要守住这堵屏障————————译注③(只能搜到高达z。)!
  下面,是没有我的戏份的对话。
  母亲说了「说起来难得的假期欸,不想着去哪里玩玩吗?」之后,姐姐便说「学校的同学们都吵闹着说是要去海外和温泉之类的地方玩啊~」,为什么要附和啊。
 「虽然是这么说,黄金周可是很多人的啊。要出远门的话,难免会塞车的啊。而且开车的还是我。」
 「我也会开车啊,交换开车不就好了?」
 「这么说起来,之前有在电视上看到赏樱的特辑欸!」
 「哦?那不是很好嘛?不过赏樱的时期不是应该还要往后一点嘛?」
 「应该是温室栽培的那种吧?」
  吾之父哟!能否控制住你那想要炫耀知识的欲望!?这里不应该说出来的吧!
 「那就这么决定吧!」
 「但是,会人挤人的吧?」
  没错没错!就按照这个势头说下去!
 「挤是会有点挤啦,不过也不是很远,也没什么所谓吧?」
 「嘛~,这么说的话也行吧……」
  毫无威严。一点也不帅气了。轻易的点头可是会让女儿失去对你的信赖的哦。给我记好了。
  我家一直都是这样。就像对母鸡言听计从的公鸡一样。译注————————(指母系社会的惯用句)。要不将鸡冠切了吧。
 「那织怎么想?赏樱哦。不觉得会很有趣么?」
  姐姐也是一直都是这样,会询问我的意见……不过。
  这不是基本决定要去了么?决定要去了吧?我还有拒绝的全力么?都已经是既定事项了,还搞得像是尊重我一样假惺惺地问我一下太狡猾了吧!就像是那种画面里偶然出现的路人其实就是犯人那样狡猾啊!(奇妙比喻?--yaeshiro)
  总之现在已经到了我的回合……但是,这不是只能同意了嘛!这个氛围。
 「嗯。我觉得不错哦。」
  知道了啦。起码给我一天的自由时间吧。这也是为了守卫家族的和平。
  然后爸爸哟。给我察觉到自己的威严的消散,好好反省一下。我可不会原谅你的哦。
 「那就决定了呢。」
  看到了姐姐开心的表情也行吧。就这么地吧。
 「这么说起来,白崎家那边的爸爸也回来了吧?」
 「哦哦,对哦。偶尔在院子里面举行烧烤派对怎么样?」
  这不是很会说嘛?父亲哟。继续努力回复女儿对你的信赖吧。
 「不错欸,我想要吃肉!总之先问一问吧?」这个时候我也要表现得积极一点。
  也很久没和纯君家一起举行烧烤派对了。只是在院子里面烧烤得话也不算是外出嘛。也不会人挤人了。这不就没有问题了嘛?不管有没有异论我都不管哦!
  而且那可是肉哦。爆出来的脂肪。混杂着那份香气。撒上酱料的瞬间的那滋的一声。
 「之后问问看吧」
  母亲哦,拜托了。我想要吃肉,我想要饱饱的吃肉!
  不经意的看向姐姐,一副有点尴尬地表情。
  确实,很复杂呢。虽说父亲他们不知道,但也是刚分手的前男友呢。
  但是还是希望你能稍稍忍耐一下呢。为什么?我可是都接受了你提出的赏樱的提案哦。加下来可就是我的回合了。肉先生,等着我哦。很快就回去迎接你了哦。
  这就是公平。有资格开枪的人,只有那些做好了被开枪觉悟的人哦。姐姐~
  鲁鲁修?虽然是有出现过这句话啦,不过原本这个梗可是出自菲利普马洛哦!————译注(出自雷蒙德·钱德勒小说中人物,我感觉说了你们也不知道就是了。)
  为了不要搞错这一点,还请阅读一下雷蒙德.钱德勒的小说!

  黄金周的第二天,过了中午我才起床。
  我到最后还是好好的享受了第一天的夜晚。这可以称之为完全胜利了吧。
  毕竟是天亮了才睡的觉。吸血鬼的话就死了吧?
  一边挠着头一边进入客厅。爸爸在一个人看着电影。除了父亲以为谁都不在了。资本主义的走狗们是出门买东西去了吗?消费即为美德的概念?
  不对,姐姐应该是部活吧。和纯君分手之后,比以前对部活更加上心了嘛。
  想着是在看什么电影呢,看到屏幕的瞬间,我便完全觉醒了。
  完全不困了。
  又在看宇宙大作战嘛!这个Trekkie!————译注(星际迷航系列的粉丝,多为嘲讽这一群体时使用)好好在房间里看你的本格推理小说不久好了!为什么一睡醒就得看星球大战啊!!
  就是你把纯君也变成了Trekkie!不可原谅。
 「这都第几次看了?」
 「不记得了。但是,James Tiberius Kirk和Picard共演的电影不论看多少遍都看不腻呢。顺带一提这个场景的马,是Willian Shatner自己出钱找的哦。」
  就算你这么对我说我也一点兴趣都没有,能不能别这样。完全不行听好么?
  如果是宇宙的话星球大战不是更好看么!好好看看票房啊喂!
  我将完全没有兴趣这一心情压缩起来,疲倦的叹了口气放了出去,从冰箱取出茶,倒到玻璃杯里,放在桌子上。
  突然看到一个用厨房用纸盖起来的碟子。想着这是不是我的午饭便打开看了看,出现了剩下一块的煎薄饼。只剩下了一块。
  无论多少次我都要说。只剩下了一块。
  一块?!我的午饭就仅仅是一块薄饼?这是什么家庭啊!
  Who done it?(这句看不懂的REMAKE= =)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用着疑惑的眼神回头看向父亲。
  只可能是这样、因为这里可只有父亲在啊。
  啊,那里!干什么一直搓着自己的食指和大拇指!
  吃掉了对吧?感觉口馋了,就吃掉了对吧!像猪笼草一样对吧!还有,这不是明显还用茶壶泡了茶!这可就摆在桌子上啊!福学家————译注(喜欢读福尔摩斯小说的人)就给我喝咖啡啊!
  所以我才讨厌Trekkie和福学家的男生!
  在神宫寺家灾厄的中心便是吾之父,不仅是SF电影『星际迷航』的大粉丝,还是『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粉丝。星际迷航的厨叫做Trekkie,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粉丝则是叫做福学家。
  SF宅和侦探宅的融合体什么的,不论怎么想都是这个世界最恶心的人种吧。要不去尝试着用量子力学去解决一下最后的皇后问题——————译注(Ellery Queen作品中常有的两个设问,第一问为{作品中侦探在最终提示之后得出的答案能够证明是真实的解答么}第二问为{作品中侦探像是神一样的纯在,这样去决定登场人物的命运是否合理}),应该挺能消磨时间的。
  真的是,竟然瞧不起星球大战。这个仇,我记下了。这个猪笼草。
  顺带一说姐姐以前还是哈利波特的粉丝来着。
  这个家到底怎么了。
  顺带一提哦,千万不要傻傻的去和Trekkie与福学家套近乎。可要铭记在心哦。是什么样的作品吖?想这样自然去搭话的话,他会和你念念叨叨,烦人的一直和你说。毫无疑问。无论你摆出多么厌烦的表情他们都不会管。
  总结成一句话就是,不要去接近喜欢玩文字游戏的家伙们!会被恶作剧在你的衬衫上画画的哦!不然的话就像纯君一样收敛一点也可以呢。
  所以我,今天也一如既往的无视着父亲的话。这便是我家代代相传的家训。
  好了,那些怎么样都无所谓啦,还是先想想眼前的问题吧。这个才是主线。
  现在情况就是,我的午饭的薄饼被吃的只剩一块了,是这么回事吧?现场简直一片狼藉。虽然很想现在好好对父亲进行说教,但刚起床不想搞那么累。还是想要简单点解决。
  如果再不确保粮食补给的话。这样下去我就会因为太饿而堕成饿龟了。
  哈~不说蠢话了,还是想着做点什么吧。别看我这样,其实以前还是家事部的哦。
  打开厨房的柜子,我开始寻找起解决的线索。有柜子的话就打开吧,这可是常识。
  我将在柜子里找到的东西拿出来,带有个人怨气的故意发出很大声音关上柜门,用力的撕破包装用电热水壶加入热水。靠!为什么我要做这种事不可——————
  在等待杯面煮好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东西消遣时间的我回到房间拿出了手机。这三分钟也得有意义的去消费才行,不然就输了呢。快去消费!
  嗯?料理?怎么可能会呢?不要擅自曲解好么?
  只要有电磁炉和杯面我就能活下去哦。
  做饭什么的不过是荒废时间罢了。只要找个会做的人做给我不久好了。世界中的人各司其职。如果你小看家事部专门负责鉴赏味道的我的话我可是会很困扰的。而且不许小看杯面哦,比如说发生山庄事件的时候,你不知道杯面又多么————
  拿起手机的一瞬间,应该说那一刹那,手机发出了震动和电子提示音。是纯君发来的消息。
 《如果有空的话要不要去哪里逛逛?》
  哦哦?真稀奇。那个资深宅竟然发来这种消息。今天是要下雪了嘛?还是说会下鲨鱼什么的?如果下鲨鱼的话也没有必要打伞了呢。那可是鲨卷风——————译注(一部电影)哦。
  和姐姐分手之后,就肉眼可见的衰落了啊~问为什么分手也不肯告诉我,不过是那两个笨拙至极的人嘛,反正是一些没什么大不了的理由吧?
  嘛,没事。真没办法。还不如和我在一起呢真的是。同为孤高之人,相互顾虑什么的,不早就没有了嘛?反正我是没有了。一直都被独占着,这点任性可以吧?中场休息我可是等了这么久啊,真的是。
  一想到这里,我就感觉有点不爽。总觉得很后悔,就放置着既读状态吧。就好好潜心等待我伟大的答案吧!
  好了,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实在不知道要回什么,说起来现在是不是已经到三分钟了,慌慌张张的掀开盖子,果然如我所预料一样面已经好了。
  喂喂喂!说好的金黄色的面去哪了?
 「哦,吃杯面么?我也吃一个吧,放在哪了?」
  远处传来了Trekkie的声音,可这里是宇宙,很远很远的,在那遥远的彼方的银河系。
  因为是真空状态所以听不到声音的哦。父亲呀,好好给我记住了。
  嗯?刚才谁说了星球大战里面不是能听到声音么?
  那是卢卡斯的脑内宇宙所以没关系啦。我可不喜欢揪着细节的人哦。

  (白崎纯)
  门口的门铃响起来了。
  打开门,穿着白色整洁的一字领,带有淡粉的迷你百褶裙的那织站在门口。还有黑色的短袜。看上去一副刁蛮辣妹的样子,可意外的很合适那织。不对,应该说那织穿什么都挺合适的。
  让人懊悔程度的可爱。
 「明明是我邀请你的,还特意让你过来,抱歉啊。」
 「我家,现在,只有爸爸在。不过那是他最后一次踏入这个家了哟。顺带一提,刚才还在那看星际迷航哦」将手背在身后的那织,仰着头看着我说。嘴唇上带有淡淡的口红色。
 「啊~真不错啊。哪一部啊?」
 「Kirk和 Picard相遇那一部」
 「『斗转星移』啊…… Spock没有出场呢。现在Kirk现在也没有戏份就是了……」
 「星际迷航的话题就打住吧,所以,要去哪呢?」
 「想着去看电影来着,怎么样?」
 「讨厌人挤人的纯君要在黄金周看电影?认真的?你怕不是吸了氧化亚氮吧?(日语里的汉字为搞笑瓦斯)」
 「喂!那样的话我就已经开始神志不清了吧!所以,那织你有想看的电影嘛?」
 「现在没有什么想看的呢~不过啊,你邀请我的你问我啊?」
  那织轻轻的用手指戳了戳我的肩膀。
 「我是有想看的啊」
 「那,就去看电影吧。只是,今天的话最好不要去都内哦,也是为了你好,比较那种殖民地绝对会有一堆愚蠢的草民聚集在那里的」
 「你这种除了去书店的时候根本不去池袋的人还好意思说啊」
 「你不也是嘛?」
  我们一边说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走向最近的车站,坐上了与东京相反方向的电车。将位处郊外的RARAPO——(日本的一个类似于沃尔玛的商城)旁边的电影院作为目的地。
  电车驶入站台,相比朝都心方面的电车来说人要少很多,可该说不愧是黄金周嘛。还是挤得满满的,比平时的人要多很多。原本来说还能有位置坐一下的,可今天已经没了。
  不仅是这些事情让我感到心情沉重,抱有有对那织告白这一决定的我感到了精神于体力上的又一层折磨,电车不断摇晃,也没有能够让我冷静下来的座位给我坐……没办法去很好的思考现状,决定还是先用手机查看一下电影院还是否有空位。看来还没有到特别挤得样子。这样得话没必要先在网上买好票。
  这样的话,问题果然只剩下……告白了。
  说到底,告白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啊?怎么制造出告白得氛围呢?还有说完该说什么呢?该怎么继续下去呢?虽然说琉实也把该说什么,该营造什么样得一个氛围大概得和我说了说,可我原本就是没法对那织告白的男生哦!啊——果然还是没有站在那织身边的自信。
  暂时就不想那么多了吧。看完电影再去想吧。再怎么想也搞不懂。
  还是先集中在看电影上先吧。虽然刚才说过也不是没有想看的,但其实我有一部非常想看的电影。在SF狂中广受好评的时间旅行题材的作品。果然再怎么说时间旅行可是不能错过的。
  但是,SF的设定就是SF最关键的部分,如果能让我满足的话就好了。
 「所以,要看什么呢?」
  我将电影的标题告诉那织之后,那织用鼻子发出了哼哼的声音。
 「果然这样呢~。很喜欢的对吧,这种东西。但是,时间旅行的题材的话,『回到未来』才是最棒的吧?我觉得没有什么能超过那部电影的。」
 「对于这一点我也有同感。虽然说喜欢电影,可让我举例喜欢的电影的话那个就一定是那个了」
 「就是啊就是啊。比起说一些总所周知的大作,还是说这个得分点比较高」
 「毕竟像那织这样的亚文化人也喜欢嘛」
 「我倒觉得纯君才是完完全全的臭亚文化人呢」
 「喂!嘴臭也要有个度吧。说到底,才不想被给在捞金鱼时捞到的金鱼取名咖喱棒(圣剑)模仿ANEMONE的你说啊。」(下文小说中的一个角色)
 「哈?『寄存柜中的婴儿』可是典中典啊。如果不能最好的作品来评价它的话那还有什么头衔能给它的?」那织皱起眉头,双手交叉在胸前歪着嘴对我说道。
 「我才没有说书怎么了!我也喜欢那本书啊。只是说我觉得模仿ANEMONE的那织——」
 「Datura!」
 「喂!就是你这种地方啊!」
  以防万一我还是先说明一下。Datura是小说『寄存柜中的婴儿』中出现的一种毒药,一种兵器,是象征着破坏的源头。那织会时不时说的词汇。
 「吵死了!Trekkie!我要用歼星舰灭了你哦!用那个尖尖的头狠狠的刺入你的脑袋!」(对这个东西感兴趣的就自行百度一下吧……)
  那织的发型是在耳朵下方绑成了两股,在日本的双马尾协会中被分成了乡村双马尾。(http://twintail-japan.com/这个网站就在这,可以自己去看看)柔顺散开的头发散乱在胸部的周围。
  琉实在剪头发之前,一般喜欢将头发扎成单马尾,但那织从以前就比较喜欢将头发分成两束。有点像小孩子,可可爱爱的,很适合那织,我也很喜欢。
  还有就是我从以前就很喜欢像这样和那织说着这些可有可无的话。
  明明大家都喜欢着差不多的小说,电影或动漫,可就是没法喜欢上同一种东西。我们从以前开始是这样,到现在这一点也没有改变。
  但是,也正因为如此我们才能相互说着毫无营养的话题。
  刚才那织说的歼星舰是在星球大战里登场的大型战舰的名字。形状像是切开了的披萨。那织是星球大战系列的粉丝来着。
  所以,我也应付着。我们这无聊的拌嘴,像是卢卡斯与罗登伯里为对手一样。
 「那样的东西在冒险号的光子鱼雷面前算什么呢?这边可是有转移装置的啊。」
 「唉~所以才说Trekkie真的是。什么都要扯到光子鱼雷和转移装置啊……虽然不是很了解重力波什么的,但是我觉得那就是最强的科幻武器!————就是这么想的吧,为什么和我家的爸爸这么像呢……明明都不是小孩子了」
  虽然要是说出口的话会被那织狠狠的训斥一顿,但我觉得那织和叔叔真的很相像,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一家人。虽然兴趣爱好不同,但是倾向却是差不多的。
  而且我对星际迷航开始感兴趣的契机不是叔叔,而是那织就是了,但好像本人并没有那个自觉。是表明没怎么记得以前的事么?
 「我还是挺感谢叔叔的,教会了我很多东西哦……但是我真的不想被现在还相信原力的那织这么说」
  叔叔和阿姨基本上是把我当作真的儿子对待。
  我的父母也同样的,将琉实与那织当作真的女儿一样对待。
  有着相同年龄孩子的父母亲之间的交流到今天也在持续着。
  我的父亲自从独身出差之后,已经过了两年。虽然周末都会回家一趟,平时基本上是不在的。我的母亲则是大学附属医院的护士。当然,夜班也常常会有,一定不会做菜的我自然而然的经常会被叫去与神宫寺家一同用膳。
  然后对于我来说,最高兴的应该就是能够见到叔叔这件事了。对于我来说叔叔就是一位难得的知音,和叔叔谈话的时候能够给予我很多从未发现过的知识。
  在我想着这些事的时候电车也已经到了车站,我们换乘上了巴士。
  从这里坐巴士过去的话并不算多远。
  黄金周的RARAPOO,正如我所预想的一样人山人海。想着赶紧看完电影就回家吧,恐怕那织也是————这么想着同时看向那织。那织直白地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在电影院的自动售票机买好了票,找了个座位坐下等待。距离电影开场的时间还有一会。但是,这个时候下判断还为时过早。虽说是有段时间,可要是去逛逛杂货店或书店的话,那就一定赶不上开场的时间了。
 「今天,姐姐有给你发消息嘛?」
  心跳顿时漏了一拍。在坐下之后那织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为什么这么说?」
 「我起床的时候就已经不在家了呢。爸爸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肯定是,应该是社团活动吧。」
 「就是吧。我也觉得。」那织一边看着自己的手,一边用毫无波动的语气说着。
  为什么,突然要问我这样的事呢,我看不清那织的用意。
  在那之后我们便沉默着坐着。我开始玩起了手机,那织从包里掏出了小说。有点在意是在看什么就偷偷看了一下,作者的名字叫福永武彦名字是『废弃都市.飞翔的男人』。福永武彦,么。记得是池泽夏树的父亲来着。好像莫拉斯也有参与这本书来着。但是对于作者我也就知道这么多了。
  ——————没有看过啊。
  那织不会专注在某种特定分类的小说上。不管是小说也好,电影也好,动漫也好。什么都会去看一看。将各种各样的知识收入脑海。
  曾经的我只喜欢看推理小说。和那织交谈之后,也开始阅读各种类型的作品。想要追上那织而向叔叔借了很多的书。为了超越那织整日泡在图书馆。尽管如此,那织还是读着我所不知道的小说。我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法超越那织。
  这种挫败感,和学习上的挫败感一起,将我的初恋封印了。
  自顾自的当作对手,自顾自的输掉了,最后自顾自的放弃了。
  恐怕那织从未将我的事情看作对手吧。只是单纯地当作伙伴。
  所以我想要她意识到我,我不断地想要决出胜负。不断地自导自演。
  如果像琉实说的那样,那织对我抱有好感的话,说明我至今为止的行动都不是没用的。说不定那织有稍微注意到了我。
  那不就够了么?我到底在犹豫什么?
  你不是喜欢那织,想要她意识到你吗?现在不实现了吗?
  脑海中响起了这样的声音。明明都已经决定好了的,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但是,那不是一回事啊!

 那天看的电影,说实话,基本算是随处可见的老套故事。可是……我的眼睛却还是一秒都没有离开屏幕。就好像椅子和身体融为一体了一样,甚至身体都没有动过。设定和演出都很老套,但是,我沉迷在了那司空见惯毫无新意的剧情里。开发了时间机器的男人,在过去的时空中喜欢上了一位女性。故事的发展也围绕着在未来等待男人的妻子与那位女性之间的感情线发展。
  回过神来,我的眼里那两位女性的身影与琉实和那织重合了。
  至于是谁和谁重合。主人公又选择了谁。我没法说。
  一边回味着这个剧情,一边离开电影院。商业中心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吵闹。不如说感觉人还变多了。不过现在时间也是下午,也难免会变成这样。这样看来还是早点溜走会更好。
 「哎呀哎呀,真的就是完美符合设定厨胃口的电影呢。不过,在黑板上随便写点什么算式的话就能够给人一点震撼的效果了,『星际穿越』之后对于电影的要求可是变高了很多啊,这个导演明白吗?」那织一边背靠着栏杆,一边说起来自己的感想。
  我也模仿着,将背靠在栏杆上。
 「确实。关于四次元与五次元中的重力,会让物理学者去计算这些的克里斯托弗·诺兰是真的明白这种视觉效果呢。虽然他也不会提到这些算法的细节,你也不知道到底写了什么,可你就能感觉他很真实。说起黑板这个手法『盗日者』也有呢」
 「原子爆炸的计算式的场景对吧?虽然那不是黑板啦,国产的话『新.哥斯拉』也挺真实的呢」
 「那部的话喜欢看怪兽电影的人应该都知道,实际上询问了自卫队关于如果真的遇到了怪兽会怎么做的想法,所以才会显得那么真实。那个很不错啊,想看那个了。那可是杰作啊」
 「那种最后还是放弃了真实追求完完全全的怪兽电影比较好!特摄宅都给我吃下这一发轮回炸弹!————(新.哥斯拉中的武器)就算一开始搁那一本正经的讲科学上的解释,最后还不是喜欢这种不科学的演出嘛!就是这一点让我觉得这个电影有点不够看啊!」
 「这一点我还是同意的。虽然有着正儿八经的演出,可我想要来点不那么科学,热血的展开啊」
 「是吧?要不你就给我弄点刀子吃也行啊。嘛~这个话题先放一边吧,差不多换个地方了吧?我受不了了。这人也太多了我都要晕了。一股人类的臭味」
 「对于这一点我也赞成。完完全全赞成。说真的,混在人群中我就已经累的受不了了。在不找个安静的地方给我回复一下体力就受不了了。顺带一提,人类的臭味是斯密斯说的对吧?」
 「是的呀,安德森君。真的是,姐姐能够分一点体力给你就好了」
 「给那织才对吧?我还是比那织强一点的。别把我和你归为同类啊」
  ————我是这么想的。在体力测试中我也并没有很差。虽然是这么说,当初被邀请进入弓道部的时候就是被不用跑步训练这一点所吸引,对于自己没有体力这一点当然还是有所自觉的。
 「我可是女孩子啊。才不想要什么肌肉呢。只要能够打开矿泉水瓶的盖子就好。纯君才是,如果那么憧憬福尔摩斯的话,要不先锻炼锻炼身体?会的东西还是越多越好嘛」
  那织将手收到腰部开始不断出拳。
 「你那不是巴顿术,而是拳击吧!不论怎么看都是拳击吧!」————(巴顿术,福尔莫斯的防身术)
 「感受雷鸣吧!掌控雷电吧!你是要成为令人战栗的男人!白崎纯!」
  那织说的是洛奇当中的台词,真亏你能毫不犹豫地说出口啊。开始佩服你了。
  令人战栗地男人啊……与我相差甚远地评价呢。
 「还有,事先说明一下,现在可没有憧憬着福尔摩斯了啊。只是小时候憧憬过」
 「不用找这些借口也没事地啦,也不用你变强啦。明明现在也对名侦探这个称号怀有常人以上的憧憬。我可是很了解的哟。好像最近也开始憧憬间谍来着?」
 「住口!不要一脸平静的说出这些话!」
 「说起来初中的时候,容我补充一点?来着?经常加在话尾呢,那个是神探可伦坡对吧?如果有人发现了的话,恐怕会和杉下右京搞混呢。毕竟对于现在的初中时来说神探可伦坡有点超纲了呢。啊,难道说觉得如果模仿神探可伦坡的话就不会被发现?这样啊~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雀实呢~嘛,不过比起原本的出处,HOMAGE也更加有名,也是没有办法的呢」——————(《Homage》是由温和高级俱乐部乐队录唱的一首歌曲,被收录在乐队于2016年8月26日发行的录音室专辑《Skiptracing》)
  放过我吧……不要再挖掘我的黑历史了……
  不要再对我初中时代幼稚的心灵进行攻击了……
 「……那织,要不我们就走到这休息一下吧?」
 「哎呀哎呀?在自己的回忆中呆不下去啦?不过啊,纯君意外的容易被影响呢~。你看在推特上的自我介绍里也会写上带有颜文字的『live long and prosper』这样的星际迷航的梗,LINE的头像则是007的徽章呢」
  那织一边不怀好意的笑着一边盯着我。
 「喜,喜欢就用啊怎么了嘛?有什么不好的嘛?!」
 「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啦~啊,说到007,你自我介绍的时候应该不会学詹姆斯·邦德一样『纯,我是白崎纯』这样说吧?我觉得你应该是知道的吧?邦德是姓哦?欸……你这个表情,难道说有想到了什么嘛?」
  我真的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干脆将我埋葬在这羞耻的回忆里吧……
 「没有事吧?脸很红哦?到底怎么了呢~?身体不好之类的————」
 「知道了啦。我错了啦。拜托了不要再————」
 「知道错就好。好了,也对纯君的精神造成了足够的伤害了,就稍微走到泰晤士河过一点吧~是不是能看到M16的本部呢?」
 「……能把荒川说成泰晤士河的家伙,第一次遇见呢」我也只能如此回击。
  男人不管过了多久都无法战胜初恋——就是这样一种情况吧?

  从离我们家最近的车站下车回家的路上,有一家我们常去关顾的咖啡店。当我们没有什么目的地的时候一般都会在这里打发时间。可是,现在已经是晚上6点左右了。爸爸也差不多要回来了,要在家里吃晚饭的话在这里把肚子填饱了也不是什么上策。
  不过现在还是想要尽可能地和那织聊一些有的没的话题,缓解一下紧张感。
  没办法的我只好走向那个公园。那是所有的开始,也是一切的终结。
  虽然听从了琉实的建议让我有点不爽,但是要从头来过的话也只有这里了。
  到公园的时候天色已晚,周围也开始变得朦胧起来,也只有被路灯照着的部分还保持原有的轮廓。空气也变得干燥起来,感到丝丝寒意。
  三人曾经经常一起玩耍的这个公园,我们坐在如今感到些许有些小的椅子上。坐在隔壁的那织将自己拖鞋中露出的脚趾不断张开闭合,发出塔塔的声音,明明什么都没说却有一种催促我的感觉。
 「不冷么?」
 「还挺温柔的嘛。怎么?有什么要拜托我的么?我可不会借你钱哦?」
  那织将身体蜷缩了起来。
 「也不是,就是想问你脚冷不冷罢了」
  坐在那织旁边视线低下看去,目光被裙子里露出的大腿吸住了。在过膝袜和裙子中的绝对领域,让人怀疑是否在诱惑人的肌肤。
  按那织的话来说的话,女生的裸足对于男子高中生来说就是Datura。
 「可笑!你可不要小看冬天也要尽可能地露出裸足地女高中生啊。拼劲全力到最后一刻才会穿上丝袜————那也算是一种随机应变哦」
 「确实呢。你这么一说也是。真的,对于这一点女生的韧性值得表扬,不过真的感到很不可思议啊。不冷么难道?」
 「你难道没有看到过教室里的女孩子用膝毯么?没有观察力也该有个度吧?侦探君?」
 「别再用那个来称呼我了……。不过,你这么一说确实都有在用膝毯欸」
 「是吧?冬天的膝毯可是神吖。没有了可就活不下去了」
 「只要冬天穿长一点的裙子不就————」
 「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哦~问题根本就不在那好么。动漫里的角色不也一年四季里裙子都是一样长的嘛?才不会根据季节改变的哟?也就是说,可爱度才是优先级最高的。说起裙子,最近的角色的脚都画得十分丰满很好对吧。能让人觉得安心。也就是说到了我的回合了对吧?」
 「你还有想过这种事么……我看动漫重来没有想过这些呢……」
 「如果画那种像是骨头都要断掉一样纤细的小腿的话,会因为和现实世界的差距所感到不适的对吧。不过嘛,纯君也是,对于我被连裤袜橡筋挤出来的大腿这部分,觉得很有魅力对吧?」
  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微微的卷起自己的裙子,那织让大腿展现在我面前。
 「恋物癖就喜欢这种对吧?好好看着吧。这可是现实的哟。和虚拟的不同,这可是活生生的大腿哦!可以再多称赞一下哦,尽情崇拜吧!」
  别这样。这破坏力实在是太强了。这不是让原本能够偷偷看到的部分的直接暴露出来了嘛……不过嘛,说实话,这可真是眼福啊,是的。
 「知,知道了啦。知道了你快把裙子放回去。我完全认输了啦。那织就像艾琳一样啊。」
 「白痴!不要将我比作福尔摩斯里的人物啊!」
 「这对于我来说可是想要以最高的言辞来称赞你啊。」
 「你个阴阳人……竟然将我和这种小人物混为一谈……可别奢望我会原谅你哦」
  那织鼓起了脸,鼻尖扭曲在了一起。真的是,真的是像小孩子一样啊。
 「……那个」
 「嗯?」
 「……能和我交往么?」
  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说出来呢,自己也不是很懂。是因为一直在考虑这件事么,注意到的时候就已经说出口了。
 「欸?那个是指,男女之间的关系的意思么?」
 「……嗯」
  如果现在能给那织加上旁白的话,现在就是一副欸嘿嘿的表情,一副猥琐的表情,不怀好意地对我说「对不起呢,刚才没听到。你刚才说什么了?」
 「喂!刚才绝对听到了吧!刚刚不还问了我嘛!能够这样糊弄的场景只能出现在后宫动漫里面的吧!」
 「对不起呢。我生来听力就比较差呢。你看,刚才那边的路上刚好开过一辆豪华卡车呢。叭叭叭叭叭叭的很大声呢」
 「根本没有好吧!豪华卡车什么的现实里才没有呢!」
 「『卡车野郎』的电影么?翻拍了来着?」
 「别纠结在豪华卡车上!而且从来没有过要翻拍的消息!」
 「……就再说一次,好么,求你了」
  那织一边这么说着,一边双手合十。
  真的别搞我了啊。
 「那个……和我交往吧」
[......对不起]那织低下头对我说。

[欸?]

怎么会变成这样?

琉实小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这和说好的完全不一样啊?

你应该和我说的是喜欢我的对吧?

这只是我的初恋幻想么?

[不好意思呢纯君。我从小就被妈妈教育不能和Trekkie和福学家走太近呢。阿卡西记录中也有关于这点的记载哦。所以不行的哟。虽然我很开心你能有这份心情,可惜我不能回应你呢。对不起。]

[哈?]

我傻眼的看着那织,那织笑嘻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

[哎呀—非常棒的表情呢,真的是太棒了。我觉得就算是黑泽明看到了也能拿到OK哦。可以对自己自信点!呀—,我很久以前就一直这么想了,如果被纯君告白的话一定要这么说一遍来着。没想到真的实现了啊。谢谢你实现了我的梦想!]

[那个.....也就是说?]

[开玩笑的啦。怎么可能会用这种理由拒绝呢?没有眼力的侦探志向君—]

那织缓下脸对我如此说着,现在的她恐怕是目前为止最可爱的样子。

[你这家伙.......我真的快吓死了啊....哈—心脏好难受。]

[这个世界上有对心脏好的告白么?忏悔室里?要不你也试一下对我坦白你的罪行试试?]

[....那就是另一种意义的告白了吧?嘛,不管怎么样,就请多指教了。]

我用手擦了擦手心的汗,虽然感觉有点走形式的感觉,不过我还是伸出了手。

[作为接盘的人就请多指教咯。]

那织这么说着回握住了我的手,笑着说[明明擦了手汗却还是有点湿湿的呢]。

[你好烦...这种东西就算注意到了也别说出来啊。话说那织的手挺冷的啊。]

[那你暖暖我。]

冰凉的手指滑进了我的指间。

[呐,要不顺便帮我暖一暖我冰凉的大腿呀?]



我将那织推开,松开了缠在一起的手站了起来。

[行了,起来回家吧。]

[嗯,那这样的话就行了吧?]那织张开了双手,用眼神示意我。

真的是——我将她慢慢的从椅子上抱了起来。                                                                           都 是kuna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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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江南 子爵
lk怎么都是这种莫名其妙搞失踪的,翻不翻了吱个声啊?

7 个月前 0 回復

kyyh1224 子爵
大佬在嗎?

9 个月前 0 回復

流荧光 公爵
要动画化了

9 个月前 0 回復

郢陈 伯爵
大佬还在吗?是不是弃坑了啊?

1 年前 0 回復

张子然 勳爵
佬啊,是真的鸽了啊

1 年前 0 回復

ssforce 子爵
鸽了?

1 年前 0 回復

郢陈 伯爵
大佬,这本还翻译吗?

1 年前 0 回復

vernc 騎士
仅限APP可见???

1 年前 0 回復

Cowbman 騎士
这妹妹的话看得我云里雾里的

2 年前 0 回復

霧野 子爵
笑気ガス直接翻译成笑气就可以了,国内也是这个称呼,大概是从英文laughing gas演化来的

2 年前 0 回復

116116 伯爵
这是姐姐把男主让给妹妹才分手的?

2 年前 0 回復

可口可乐乐 勳爵
开始内卷

2 年前 0 回復

116116 伯爵
妹妹胸大,赢面大

2 年前 0 回復

轻享 伯爵
这脸好像(是我先喜欢上的)

2 年前 0 回復

忘忧临忧 伯爵
大佬回归啦!好耶

2 年前 0 回復

粥粥七宝粥 王爵
我扭~

2 年前 0 回復

PraYer X 王爵
这都能活?

2 年前 0 回復

在下姓符 伯爵
我超,活了

2 年前 0 回復

水神木 子爵
好他妈胃疼

2 年前 0 回復

斯蒂芬库里塑料袋 騎士
nb

2 年前 0 回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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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aeshiro 王爵
だれでもいい大いいぃぃぃぃすき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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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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